太奇怪了,刚刚那种行为。
“抱歉,小时。”时岑说,“我只是感到好奇。”
他这会儿听起来倒是歉意十足。
“你好奇什么?”时明煦缓过陌生的酥麻感,他说话间,甚至还能感到喉结处残存的一点热意——都是时岑害的。
“好奇你我感官互通上的差异。”时岑顿了顿,“小时,刚才的事实证明,你我在通感控制程度上存在些许差别。”
“譬如今晚,我可以主导你的身体,但在清晨那会儿,你的意识完全没有对我产生肢体控制干扰。你作为生物学家,难道不应当比我更想了解具体情况吗?”
他是这样温和,又循循善诱,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正当的,反倒是时明煦自己想歪了。
“这不是你做刚才那个动作的理由。”
时明煦此次不打算轻易放过对方,他需要一个解释,以安置自己奇怪的生理感受。
“好吧。”时岑声音温和,已经近乎呢喃,比起解释更像是安慰。
或许用哄骗最合适。
他说:“小时,我不小心蹭到了。”
时明煦:“”
时岑接着说下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疑惑——小时,分明你的身体由我整体掌控,可为什么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身体时,没能让我有什么特别感受,你却立刻给出了反应。”
“你对自己肢体的接触,向来这么敏感吗?”
他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却一点一点,引导着时明煦,让后者在问答中逐渐无所适从起来。
时明煦站直身体,朝门口去:“我不是我没!”
他跨出后关门的动作有点大,像在泄愤,引起了52号的不满,受到惊吓的猫咪朝门口龇牙咧嘴,可惜两脚兽已经走远,它无从追赶。
但时岑仍旧与时明煦紧密相随。
时岑的意识感受到另一颗心脏的跳动,它如此鲜明,堂而皇之地彰显出主人的无措。
他决定适可而止。
于是时岑收敛起方才引导性的一切,他带领着时明煦,使对方的注意力回答正轨,重新安定:“小时,别忘记及时联系医疗中心。”
时明煦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但听见这话,他往电车站台去的脚步停顿一瞬,仍旧抬手,链接了通讯器。
缠枝白玫瑰的微光,使得指腹透出莹润的色泽——它们刚刚接触过另一处皮肤,那些涌到指尖的血液,还没有彻底消退。
很快,对面传来柔美的女声:“您好,这里是医疗中心服务站,请问您”
“我找文珺博士,”时明煦说,“她处于生育任务准备期。人现在在医疗中心妇产科吗?”
接通者显然愣了一瞬:“先生,您是她什么人?抱歉,我无法向无关人士泄露患者隐私。”
“我是她邻居兼工作同事,”时明煦心中不详的预感加重,“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她——如有意外,我会直接转联城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