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人在这里,那无赖定然是不敢过来了,她抬眼朝后面看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得富,那姑娘似乎有些熟悉啊!她不是……”
老丁提着裤子,边走边扎腰带,从不远处的公厕走出来,刚好看到春娇离开。
“懒驴屎尿多,你说这一天拉了多少次屎,都等着你呢!快点,这天都不早了,老吴那边安排了饭,咱们吃完还要回学校!”
江德富打断他的话,催促道。
……
春娇回到家里,身上出了一层虚汗。
刘氏已经做好饭,在门口张望,看到女儿回来,急忙让进屋,将饭菜端上。
如今已经十一月份天气,有些冷,刘氏将破棉被缝补了下,做了门当,窗户也都用上了厚布帘,房间内倒是温和。
“那水冷,我热了有温水,这么冷的天怎么喝凉茶。”
刘氏看春娇喝放在桌子凉水瓶里的凉茶,急忙劝道。
“没事,就喝几口。”
春娇身子疾走了这一路,身上出了汗,这会儿心情也有些燥,急需凉水降温。
喝了水,坐下,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娇娇,没事吧?”
刘氏看春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有些担忧。
“没事,晚上好好关上门窗,娘,我记得抽屉那边好像还有几个钉子,一会儿钉到窗户那边。”
春娇直接说道。
“娇娇?”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春娇对刘氏说道,其实也是给自已的心理安慰。
那李二孬拄着拐棍,显然腿脚还没好利索,就是来,她就不信,一个受伤的无赖还能折腾出什么,大不了跟他拼了!
即使不要命,都不要命好了!
……
李二孬一瘸一拐地走到家中,灶台还是冷冰冰的,他娘崔氏嘴里啃着一块块要发霉的红薯,嘴角还喷出白色的液汁。
“怎么还不做饭?”
他很不耐烦地问道。
“做啥子饭!中午煮的红薯随便垫吧垫吧肚子就行了!你大嫂那个杀千刀的,成你哥和你爹在煤场干活不回来,你嫂子那个浪蹄子说是去什么姨奶家串亲戚,我看是又去找哪个野汉子了!你们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还吃饭,吃啥球子饭!
你这么大了,也不说干活赚钱乱晃荡,老娘给你弄啥球子饭吃!”
崔氏不耐烦地骂道。
她菜街口长大,狠爹后娘的家庭,从小受了不少打骂。
成年后二十元钱就被后娘卖给了拉黄包车老李头,老李头大他十几岁,但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一言不合直接就打骂,晚上更是折磨她生一个又一个孩子。
因为家里穷,生了六个孩子,只剩下李大孬和李二孬两个。
两个儿子,老大是个闷头直愣愣的性格,老二则整天不着调,家里有上顿没下顿的,崔氏更是在多年的磋磨生活中,早已变得尖刻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