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动物园里有很多动物偏瘦弱,动物园必然是有些克扣动物的伙食的,但这一点却也不足以坐实他们“虐待动物”的罪名。
御兽宗都早已不复存在,应不予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物园里面,却有人会驭兽术,他不由得因此皱了皱眉头。
其实只是驭兽术的重现并不足以令应不予皱眉,驭兽术再有用、再高深,对于应不予都是小计。
令他皱眉的是——这个动物园竟然把驭兽术用在了普通动物身上。
驭兽术原本是用于灵兽,驾驭普通动物虽不在话下,但普通动物的识海根本就承受不起这种术法。
受此术法后,它们会因识海受损,而一直活在大脑如针扎痛苦之中。
这种痛苦长久以往,会消耗动物们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令它们早早猝死,或是……让它们陷入癫狂。
应不予回望缘缘,一段久远的记忆浮上了他的脑海。
他依稀记得曾经有一个不择手段的御兽宗弟子在卷入一缘的卦中后,引起了兽潮!
那动物园的负责人浑然不觉大祸临头,见到缘缘嘟了嘟嘴却说不出来什么话,得瑟地对着抱着缘缘的男人笑了:“行了,安先生,请你不要再发疯了。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出来挡枪?呵呵,你是要自己跟我们走,还是非要我们动物园报警?”
安瑜听言看着缘缘,不可置信地问他:“小大师,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我看了你的那些视频,你明明什么都算得出来呀?怎么会算不出动物园虐待火火他们的证据?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一些什么被他们藏起来的医药单、刑具之类的。”
安瑜是真心相信缘缘,可缘缘这一次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缘缘抿抿嘴后告诉他:“你若是问我延林动物园有没有虐待动物,我可以告诉你是有的哟。但我也没有办法找到相关的证据,因为他们用了一种不留痕迹的控制方式……”
听到缘缘的话,那动物园的负责人几乎要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安先生,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这么一个可爱的小演员,台词说得还不错嘛。
可你想的这个剧本也太烂了,什么不留痕迹的法子,你倒是说说啊?”
安瑜显然没想到会在缘缘这里得到这样的回答,看着负责人的样子,安瑜百口莫辩,脸色变得苍白。
当动物园的保安来抓他的时候,他都不再有什么反抗。
在发现延林动物园用动物表演做噱头吸引游客后,安瑜就想了各种方法想要拯救里面的动物们。
他试过打电话去动物协会举报延林动物园、试着打过市长热线、试着报警、试着去找电视台和各种媒体曝光延林动物园的事情。
他的这些举措确实为延林动物园的动物们带来了一些关注。
可是他找不到证据证明延林动物园虐待动物,这样做反而只是给动物园增添了一些名气,根本救不出竹竹它们。
在安瑜万念俱灰的时候,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动物园里碰上了缘缘。
之前安瑜的妹妹虽然给他分享过缘缘的视频,他却只当个消遣看,从来没有想过去求助缘缘。
毕竟缘缘离他实在太远了。
但在现实生活中,真的见到缘缘的那一刻,他不自觉地就把缘缘当做了救命稻草。
怎料想,缘缘竟然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安瑜不知自己是失望还是什么,他也不知缘缘到底是不是个综艺节目推出来的小骗子。
他只知道对于火火、竹竹它们,他作为一个普通人而言真的无能为力……
除了为它们说几句话,他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真的要去把早就已经被驯化的竹竹它们偷出来?
安瑜重新回头看了一眼竹竹,对上了竹竹澄澈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安瑜突然眼眶一热,眼泪在里面打着转。
瞧见安瑜这样,动物园的负责人显然不能理解:“安先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起来了?别搞得好像是我们动物园在仗势欺人,明明是你一直在不依不饶地诬陷我们。
好了,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动物园的日常工作,请你马上离开我们动物园,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我们延林动物园,不欢迎你。”
说着,这个动物园的负责人就要押着安瑜离开,可他没走两步突然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拽住了。
他转头一看,没看到人。
又低头一看,才看到被安瑜放下的缘缘正抓着自己。
负责人勉强掩盖下自己褶皱中都流露着的不耐烦,笑着朝他哄道:“小朋友,伯伯现在没有空跟你玩,你先放开伯伯,等伯伯有空再回来找你好吗?”
缘缘没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去,眨眨眼睛无辜地说道:“于彦涵,己未年生人。其父原为马戏团团长,后来遣散了马戏团置办了一个动物园,即延林动物园。你在令尊去世后便继承了这座动物园,还一同继承了父亲的日志。”
动物园的负责人,也就是于彦涵听了缘缘的话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缘缘没有理于彦涵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虽然无法拿出你的证据证明你的罪行,但拿了安瑜的卦金,我觉得我有义务警告你一下呐!
你既然从你父亲的日志里找到了控制动物们的方法,你也一定看到了日志里面的警告,还望你相信你父亲的忠告,早日收手,否则终遭天谴。”
忠告?
借着缘缘的提醒,于彦涵想起来了,他的父亲确实在日志里写到,驭兽术会让动物失控或早亡,所以警告过他不要让这个法子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