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柔小脸皱起,弱弱问:“所以,哥也不会因为嫉妒陆耀焱与我的关系而……害他?”
“自然不会。”段枕歌摇头,“陆小侯爷虽顽皮了些,却是个良人。我与他不和……有我自己难言苦衷。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害他性命。”
别说作为女主的金手指阴阳回魂丹,他自己努力兑换的回天丹也在女主手上呢。有这两个玩意在手,陆耀焱想死都死不掉。
唐柔柔也明白这个道理,此刻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说哥是因为喜欢我才暗中对陆耀焱下毒手的,可哥若是想杀他,又何必为我做那么多事情?”
说罢,唐柔柔自己都有些脸红,“我、我这就回去告诉陆侯爷,哥是无辜的,才不能继续被关在这里!”
段枕歌笑道:“无妨,你信我,这便够了。我问心无愧,左右不过耽误些时间。”
唐柔柔被他这股正气感动了,认真道:“哥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找出真凶,还你清白的!”
唐柔柔又与他聊了些天南地北的事情,便放下带来的食盒离开了。
段枕歌摇摇头,只觉得女主忒傻。
居然这样就相信了反派。居然认为这样就可以让反派脱罪。
虽然女主傻,但陆侯不是傻子,肯定抱了一查到底的心,势必要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
果不其然,段枕歌没接到自己被释放的消息,反而接到了受审的消息。
大理寺寺丞掌握了些情况后,于第五日传他上堂,问他可知冷雨何在。
段枕歌答:“不知。”
“你与冷雨在泽州交往过密,可有解释?”
“我已尽书,呈给寺丞。除此之外,无可多言。”
段枕歌自是写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糊弄过去,毕竟他与冷雨相处的时间堪称没有,加上他身边跟着的都是忠诚度极高的自己人,谁也不会说冷雨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证物证,只要不是苍庄帝铁了心害他,就不能定他的罪。
寺丞又拍了拍惊堂木,让人把碧云拉上来。
他不敢动段枕歌,但是碧云的待遇可就没有段枕歌那么好了,上堂后先被打了十杖,待她疼得发抖时,寺丞问:“你可知冷雨动向?”
碧云哭着摇头,“奴婢不知。”
“三殿下与冷雨有何交往?”
“奴婢已写在供词内了,除此之外,奴婢也不知道。”
寺丞兴致缺缺的拍了拍惊堂木,命人上竹片拶指,等碧云十指血肉模糊再审,如此循环,直至碧云面色惨白,疼晕过去为止。
打完了碧云,又提审其它奴婢太监,只是手段更为狠毒,以这样的方式将段枕歌身边服侍的人皆过了一遍。
甚至半月之后,连林向远按令回京城,都不得不在段枕歌面前走这过场。
只不过他们皆咬定只是两人偶然遇见后,段枕歌欣赏冷雨剑术,邀请他为林向远指导武功罢了。
眼看审不出什么,寺丞又传段枕歌,问:“不知三殿下御影现在何处?”
段枕歌明白,他动不得自己,又得向苍庄帝和陆府交差,便只能这般行事。但是将念头打到冷清风身上,着实有些过分了。
这小小寺丞当真以为自己对此局面无能为力?
段枕歌双眸一闪,不慌不忙转移话题道:“与我同行泽州者共三十一号人,大人已尽数收押。我的御影武功尽失,正在修养,不在此列,大人何故询问?”
“额……御影与皇子联系紧密,我需传他询问一二。三殿下莫怪,本官只是奉命行事。”
“噢?寺丞大人的意思是,我连御影的踪迹都需如实相告?”
大理寺寺丞直觉他话里有陷阱,背上起了冷汗:“本官不是那个意思……”
“陛下应是不想见到皇子相争的。寺丞大人是六皇子的人,这般要求,我倒是无所谓,只怕陛下多想,觉得六皇子在借机打探他人御影行踪,好借机除去。”
说完,段枕歌轻飘飘看了寺丞一眼,让寺丞脸色几变,最后也只能僵硬赔笑,“三殿下言重,此案自是要重审那三十一人的,下官失言了。”
说罢,寺丞下令,严审除段枕歌外的人。
他无意如此,但看的出来三殿下有心护着别人。他也得交差,便只能让这批弃子再放放血了。
段枕歌内心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碧云再次被拖上来施刑。
他只感叹,自己终是将冷清风从这局中完全摘出去了。
望他此后,多多珍重。如果可以,剧情结束前就别再回来了。
毕竟这刑罚将来也可能加诸己身,被他看见了,有损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几日下来,段枕歌这边的人如铁板一块,寺丞什么都没问出。
但审过那么多案子的寺丞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很多时候有罪或无罪,并不看有没有证据,只看坐龙椅那位的想法。
若苍庄帝并不打算动段枕歌,那这些审讯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三殿下很快便能出去。若是苍庄帝已存了杀人之心,那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问来问去,这案子没有进展,寺丞又不敢对段枕歌用刑,只能一拖再拖。还是陆耀焱跪在苍庄帝面前求情,此案才算完结。
大理寺以“一无杀人动机、二无作案条件、三无人证物证”的理由,把调查结果送到了陆府。
止冬宁十年,四月初,段枕歌恢复自由身。
他刚出天牢,就与等在外面的唐柔柔和陆耀焱打了个照面。
他入天牢时还是冬日,现在已成春天,草长莺飞,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