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揉了把她的头发,道:“是给你治病的。今天晚上你可能有点不舒服,这都是正常的。等到明天醒来,你的病就好啦。”
江舟摇一怔,低下头。
江行不知她这是怎么了,问:“阿摇?”
江舟摇忽然掉下眼泪来,扑到江行怀里,哭得好不凄惨。
江行一头雾水,给她擦了眼泪,问:“怎么了,阿摇?这是好事情呀。”
“哥哥坏。”江舟摇捶他,“哥哥都不跟我讲。”
江行仍然摸不着头脑:“我讲什么?”
江舟摇吸着鼻子:“我知道我的病很严重。能治好病的药,哥哥为了拿到它,一定吃了不少苦。哥哥你都没和我讲,自己扛着。”
这是把他想成了什么忍辱负重独自前行抗下一切的伟岸兄长。
……但一点儿都不是。
江行想起自己挑灯夜读的日子,只得安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自己也有收获呀。”
收获了功名,苦是苦点,其实不亏。
“再说了,爹娘都不在了,我是你哥哥,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江行这么说着,“好啦,我要去找阿鸣啦。你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哦。”
江舟摇冲他挥手。
方踏出房门,院子里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没什么人来才对。江行开了门,却遇上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江行“啪”地一声关上房门,心说真晦气。
来人竟是江大伯夫妻,江年倒没有来。
他关门,那家人依旧恬不知耻地敲,像是不敲开来不罢休。江行忍无可忍,开门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江伯母伸长了脖子,从门缝往里面瞧。
江行觉得冒犯,很快用身体堵住她的目光,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江伯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精明算计变成了讪讪的讨好谄媚。
她不直说,反而道:“还是进去说吧。你现在毕竟是举人老爷了,把自家亲戚堵在门外这种事,传出去多不好。”
江行气不打一处来。
敢情这是威胁他来了?
时鸣似乎听到动静,走到前厅想听个究竟。听到江伯母这么说,他拉着江行的袖子,低声劝:“哥哥,就让他们进来吧,在外面吵确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