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里缠绵了两次,回到床上又激战了一回,沈倦觉得已经够了,便让裴听檐停下。
闻言裴听檐立刻停止动作,不再继续。
大多时候裴听檐都是听话的,要是次次都由着他为所欲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沈倦也没那么好的脾气一直惯着他,偶尔几次是情趣,次数太多就是不识好歹了。
但裴听檐也没有那么听话,两人还是以最亲密的姿态交缠着,手扣着手,腿压着腿,沈倦被裴听檐完全禁锢在他怀里,以一个侧身背对的姿势。
异样感太明显,难以忽视,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沈倦忍不住短促地皱了下眉。
“出去。”
裴听檐装聋作哑,听见了装没听见。
他才不要什么都听倦哥的,有福利不要,他是傻子吗?
他就想这么紧紧地抱着倦哥,紧紧地贴着倦哥,亲密无间不分开。
裴听檐感觉自己跟有皮肤饥渴症似的,总是想和自家倦哥挨挨蹭蹭。
多适应一会儿便也不觉得有什么,所以沈倦也没再说什么,随裴听檐去了,殊不知正是他这种有意无意的纵容,才让裴听檐胆子越来越大,有时甚至敢和他唱反调了。
背靠在裴听檐的怀中,感受着那温暖而坚实的胸膛,沈倦轻轻地将头枕在对方肩膀上,闭上双眼,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强有力的心跳声。
声音沉稳而有节奏,让人不由心生安宁。
“念首诗听听。”
以前,沈倦没有发现裴听檐拥有如此动人的嗓音,但自从听到他录制的音频之后,忽然意识到原来裴听檐其实具有成为一名出色声优的潜质和天赋,有一口好嗓子,声音很漂亮。
此时,裴听檐就在身旁,沈倦懒得再去找手机播放音频,而是直接指挥上裴听檐了。
听到沈倦的话,裴听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青年。
双手紧紧抱着青年纤细的腰,头埋在对方纤细的颈窝里轻蹭着几下,裴听檐低低吐出一个字:“好。”
接着,裴听檐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念起诗来。
“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
裴听檐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伴随着轻缓的呼吸声,传入沈倦的耳中。
听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沈倦眉头愈发舒展,脸上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淡淡笑意。
和裴听檐在一起的沈倦,往往是比较放松闲适的。
这也是沈倦从一开始只是一时兴起,但很快就决定长期包养裴听檐的原因,因为他难得遇到一个方方面面都还算合自己心意的人。
激情褪去的温存时间,裴听檐也是乐在其中,低头注视着在自己怀里慢慢陷入沉睡,清隽眉眼间铺陈着安然的青年,让他恍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甚至希望时光能永远停驻在这一刻,不再向前走。
然而裴听檐这份惬意的欢喜却在看到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闪而过的信息时消退了不少。
过去的半个月生活平静又安宁,让裴听檐几乎快忘了自己还有那样一个不堪的家庭,一个偏心到极致,冷血无情的母亲,以及一个自私自利,贪婪无度的弟弟。
,偏心的母亲
在裴听檐的记忆里,他从来都不是多被母亲喜欢的儿子。
五岁之前,裴听檐和父母居住在南阳,父亲是个出租车司机,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只有一个儿子,裴听檐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按理说裴听檐应该是很受宠爱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周母不知道是不会养孩子,还是不愿意把心思花在自己儿子身上,在养育裴听檐这方面,一直都很敷衍。
她宁愿和一堆牌友打牌,也不愿意多花点时间给裴听檐做顿热饭热菜,裴听檐一天三顿基本上不是在吃没有什么营养的方便面,就是在啃面包,要不就是一些速冻食品,直接下锅煮的速冻饺子,汤圆什么的。
其实这些东西味道并不是很差,但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长期这样吃,实在是有些不健康,而且也会吃厌烦。
但周母根本不在意这些,有时候裴听檐说想要吃些其他食物,周母会不耐烦地说:“我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做饭?”
她的忙就是忙着出门打牌,常常一整个下午,一整个上午,甚至是一天都不在家,完全没有考虑过把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单独关在家里面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发生什么意外。
裴听檐只好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那些已经吃腻了的食物。
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孩子,没有人关心他是否吃饱穿暖,更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蜷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生长着。
裴父倒是挺喜欢裴听檐这个儿子,但他需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整天在外奔波开出租车载客,所以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裴听檐,在他眼里,妻子专门在家照顾儿子,怎么可能会不把儿子照顾好。
在裴听檐五岁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裴父的生命。不久之后,裴听檐的母亲选择再次嫁人,她的新丈夫姓周。
婚后没多久,周母便怀孕并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为周聿。
与此同时,继父因为工作上的变动,全家人决定离开南阳,迁往海市开始新的生活。
在周聿出生之前,裴听檐一直以为可能周母是因为第一次当妈妈,所以她才不知道该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母亲,不知道怎样去关爱和呵护自己的孩子,因此即便他心中有些埋怨周母对他不够关心,但他并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