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栀看着眼前她几乎这辈子都穿不完的衣服,震惊、欣喜还有一丝不可置信,这么多东西,他直接从旧金山空运过来的?
欣喜过后,温清栀却又犯了难。这么多风格迥异样式径庭的东西,几乎把衣帽间堆满,总不能一直摆在这里吧?
忽的,温清栀看着眼前的衣服,眼眸一亮,小蝴蝶似的轻盈飞快的跑下楼去。
她下来时顾致礼刚好把东西端到餐桌上,他不仅煮了了面还做了温清栀喜欢的碧螺虾仁,甚至还贴心的洗净了她喜欢的水果。
“顾致礼!”温清栀小跑着停到他的面前,地板有些滑,顾致礼眉心皱了一下怕她跑太快摔倒,赶紧扶住她的手臂。
“别跑太快,小心摔倒。”确保她站稳后,顾致礼才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
温清栀胡乱的点了点头,显然一副没有听进去的模样。她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很兴奋,她乌润的眸子都好像发着光,“顾致礼,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
顾致礼:“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你送我的那些衣服我能不能都剪了呀?”
顾致礼眸光滞住,眉尾轻抬,“不喜欢?”
难道他失策了,那么多里面温清栀竟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不是不是。”眼见顾致礼要误会,她连忙摇头,解释:“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只是……那么多衣服我根本穿不过来。”
“我想,与其让它们堆在衣柜里落灰,不如送去芙蓉面。”她眨巴眨巴眼睛,嗓音乖甜,“顾致礼你知道的,我正好要参加那个设计比赛。”
那里面几乎所有的设计类型都有,温清栀再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教材了。
她这时候也顾不得害羞了,大胆的拉住顾致礼的手,嗓音甜腻像在撒娇,“可以嘛?”
顾致礼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温柔缱绻,“当然可以。”
他顺势扣住温清栀柔嫩的手,清凌的声音如奏瑶琴,“送给你的礼物,自然是属于你的东西。自己的东西,皎皎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他稍稍停顿,又继续道:“明日早上我让陈绪把衣服送到芙蓉面。”
闻言温清栀立刻莞尔点头应下,“好!”
“谢谢你,顾致礼。”
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模样,顾致礼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低笑一声,唇边弧度变得有些戏谑,“顾太太,你知道的。”
“比起谢谢,我更想要别的报酬。”
温清栀笑容顿住,在顾致礼的注视下白净的小脸一点点红透蔓延至耳根。
于是温清栀又拿出她惯用的拙劣伎俩,生硬的转移话题,“顾致礼…我饿了,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说完,她还不忘拉着顾致礼坐下。
顾致礼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贴心的把筷子递到温清栀手上。
兴许是心虚,温清栀才吃了一口面,就竖起大拇指,弯着眼眸,一顿夸赞,“顾致礼,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哒!”
“面好吃就算啦,炒的虾仁居然都和苏城的味道一样地道。”
“太厉害噜!”
跑什么
知道她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顾致礼的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勾起。
温清栀不习惯被人看着吃饭,于是就先催促顾致礼上去洗澡,毕竟他也忙碌一天了。
等温清栀再洗完澡出来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顾致礼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是一本名为《arketgwarfare》的全英书籍,译为商战。
温清栀想起她寥寥几次去过的顾致礼的书房。那个房间还没有卧室大,和他这个人一样的沉稳古板的装潢,也没什么名贵的装饰物,只有满墙的书架与典籍,不是关于历史、经济学的就是高科技一类的,温清栀都不大感兴趣。
其实也说不上不好,只是那样的氛围太过枯燥沉闷,她更喜欢在明亮的绣室,摆上鲜花沐浴着阳光,开始每天的工作。
顾致礼听见动静,回眸看见温清栀立刻合上书起身去拿吹风机。
自从那次给温清栀吹过头发之后,顾致礼直接承包了她以后每一次的吹头发工作,只要看见她洗了头,顾致礼就会无比主动的去拿吹风机。
温清栀还推拒过几次无果,久而久之竟也渐渐的习惯了。温热的风散在耳后,有些痒。
两人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谁也没说话,一个专心致志吹头发,一个安静的护肤。
滑腻柔软的发丝勾缠着修长的指,浓密的黑和白交织,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直到最后的一缕青丝从指尖逃逸,顾致礼墨眸轻敛,缓缓关上了吹风机。
干燥的发丝乖顺的垂在温清栀的颈间,顾致礼有些暗的眸光落在她白净的脸颊上一秒就挪开,“京城比苏城干燥,喝些水再睡吧。”
说罢,他就转身去茶几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到她的手上。
温清栀从镜子里悄悄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一下就被抓包了,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的耳根一下就热了,还好有头发遮着,温清栀快速的低下眼,抿了好几口温水。
顾致礼笑了笑没说话。
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顾致礼打算放回原处,手腕突然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绊住。
他回眸,从镜子里撞上温清栀的眼,她眸光闪烁,脸颊也不知道是何时染上了粉,刚喝过水湿润的唇瓣有些不安的轻抿一下。
温清栀拉着他,小声说道,“等一下。”
随后在顾致礼的目光中,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站起身,飞快的凑到顾致礼身前,扯着他的衣摆踮起脚,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