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栀越说顾致礼却越皱了眉,不应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委曲求全。
越是这般,温清栀只会离他越远。
顾致礼目光落到她的脸庞,语气温和又带着严肃:“本就是我有错在先,你想怎么骂我合该受着。而且你想说什么、如何说那都是你的权利和自由。”
“而彻底把这件事处理妥当,让你不再感到生气委屈,这是全是我该做的。”
温清栀愣住了一下,她下意识看向顾致礼,便一眼撞进那深沉漆黑却含着温情的眼,像有漩涡一般,令她不停下坠。
温清栀莫名就又想起了那个称得上粗暴的吻,她问出了刻意被藏在心底的疑惑。
“顾致礼,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醉是吗。”问句但却是笃定的语气,“那你为何…那样对我。”
温清栀乌润的眼眸直白的看着他,她试图从顾致礼的眼睛里窥出答案,可惜并没有成功。
温清栀说这话时,除了吻她这两个字她羞于启齿。神色过分的坦荡平和,连眼里都未曾有过任何类似于害羞的情绪流露。
她对他没有感情,顾致礼清楚的认识到。
又亦或有,却也绝非爱情。
夫妻义务
“情不自禁”这四个字卡在嘴边,戛然而止。
顾致礼知道,此刻远不是坦白的时候。温清栀是接受了这桩安排好的婚姻,但是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从未在意过这场婚事,只是把它当做了跳板。
一个她梦想的跳板,而已。
毫不意外,如果此刻顾致礼说出喜欢她,温清栀绝对会吓一跳,并且从此敬而远之。她能答应这场婚事,不仅仅只有温爷爷态度强硬,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觉得顾致礼这个人也确实合她的心意。
知礼守礼,寡言沉稳。
即便她日后和未结婚前一样,想宿在芙蓉面与他也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温清栀能与他做到相敬如宾又互不干涉,这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果顾致礼没有动心,或许两人真的会是这般局面。
温清栀看着沉默的男人,好看的眉头有些微蹙。
她是个温婉的性子,可对于所有涉及苏绣的事情偏偏固执又倔强。
对上少女分明的视线,顾致礼声线略沉,给出了答案——
“欲望。”
温清栀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皎皎。”顾致礼又唤了她一声,漆黑如墨的眼仁里好似能看清她小小的倒影,“瑰姿艳逸,明眸善睐。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1?
深沉的眸子与之相对,只听脑中“砰”的一声像炸了烟花,温清栀脸颊瞬间染上薄薄的绯红色。
他、他竟用《洛神赋》来谬赞她。
且他那一句“皎皎”也并非全然唤她,而是当作那些词的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