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股迎面而来的车辆撞击,安哲从车前箱盖顺着车顶,一路滑到车后尾翼。
而后调整姿态,借力一脚蹬断跑车尾翼缓冲落地!
落地后,安哲佯装倒地,撑着地面。
握紧的拳头仿佛锤子撑着地面,聚焦的目光锐利如镰紧盯前方。
车尾灯摇曳划出的光迹刮在脸上,双眸宛若腾起火焰闪着赤红幽影。
随着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刺耳尖啸,这辆肇事跑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翼展,一个男人骂骂咧咧下车,走到安哲身旁。
烟味酒味香水味石木南花味,伴着那人翻腾而来。
“周哥?那人咋样?”
男人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迈着两条白得刺眼附带辣眼纹身的大腿,走到男人身旁。
“没事,小爷我刚才已经减!这小子看着好好的,蹲地上装死呢!他妈的刁民!敢刮我的车!”
安哲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沾灰的衣服,直面眼前二人。
开车撞安哲的男人,衣衫不整。
男人刀削般痞帅的脸上满是艳红痕印,还烫染着淡金色的卷曲短。
“臭小子!大半夜在这地方瞎逛啥?小爷我不和你计较,赶紧给爷赶紧滚!”
那个男人张嘴一股腥臊烟酒味,冲着安哲吼叫。
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轻蔑地打量着安哲。
她翻了个白眼,随即伸出手指勾了勾男人的皮带。
“行了,周哥……咱们走,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死他妹妹的那个家伙。
在弄死这俩畜生前,安哲打算看看这俩家伙狗嘴里还能吐出些啥。
安哲:“开车撞人,你们还有理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活着就谢天谢地吧!”周哥嗤笑一声,“你知道小爷我的身价吗?小爷我在美利坚都有好几套大平层!在公海上玩过你想都不敢想的花样!
“你就算嚷嚷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照样是个被小爷欺在脚下的垃圾!就算我刚才真把你撞死,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就你这模样,随便施舍给你家一些钱,你爸妈还得感恩戴德!感谢有你这么个好大儿!到时候看小爷慷慨解囊,那些又穷又傻的舔狗,还不照样替我辩经洗白!”
“哎呀……”那个女人又出声,“周哥你人还怪好嘞~也不计较车子被弄坏~好了啦快点,别再浪费时间哦,咱们还得去完成那批粉的交易呢!”
在这两个狗东西嘴里吐出的粗鄙言论中,安哲听到女人提到的“交易”,铭刻在骨子中的愤怒再度触动。
“怎么?你小子还不服气?不服气也没用!”周哥放肆地笑出声,“小爷我心情本来挺好,刚吸了些正爽得美!结果碰上你个晦气包!妨碍小爷的交易你承担得起吗?!赶紧滚!否则弄死你!”
安哲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还傻杵在这干啥?深呼吸也没有用!”周哥轻哼一声,搂住身旁女人的腰肢,“一会儿要不让你站门口听个响?或者你赶紧滚去买个套!小爷就用你买的套,让你多少有点参与感!”
安哲冷笑一声。
“你这菜鸟司机,细软短腿开这破车玩具,还真是配你,不过你当个司机,还得旁边那丑鸡给你做人工呼吸?大兄弟您脾弱肾虚,头角峥嵘天生脑门泛绿,碗大的头盖骨里,怕不是盛了头驴,然后又被驴踢了小弟,再也举不起?”
听到这话,周哥一愣。
他张大嘴鼻里喘起了粗气。
喝上头的红脸仿佛被泼了酱油。
黑里透红,油里透腻,活脱脱一个紫薯人。
这姓周的顿时目露凶光:“只会口嗨的臭小子!看你这模样和说的话,就知道你是那种着仗着当年会读书,看不起我们这些靠父母的人!
“我告诉你,这个社会的现实情况,会给你真正的教育——王侯将相就是种乎!你这一代人的寒窗苦读,凭什么比得上我家三代人的奋斗?”
安哲:“三代人奋斗?可笑!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皆余子!你这位三代奋斗了啥?你的奋斗,该不会是眼巴巴看着同辈人在政商界挥斥方遒,而你只能在床上浪遏飞舟?”
周姓男子:“你个刁民,也只能口嗨!像你这样的底层能活得还有个人样,已经是天赐的恩惠!能躲在大后方享受着红利,就偷着乐吧!”
“红利?在哪里?”安哲语气中透着无限寒意,“我算是见识过了——方向不对,努力越多越无力!小周啊,飙多久了?够两秒吗?”
周公子的脸色越难看。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眼神中尽显杀意。
见状,安哲也摆起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