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亦被这痛感刺激的愈发清晰。
的确没想到我家和女道人还会有这样一段过往。
半个世纪,那女道人居然还能一直叼着我家,是有多记仇!
可要说她真记仇,就像谢叔说的,她应当连我爷我奶都不放过,更不会给我爸娶妻生子的机会。
等五十年她也不是为了运筹帷幄,纯粹是她和我太爷的恩怨早就在时代的变迁中消化的差不多。
而后又恰巧听到我爸修庙时的几句话,才会顺手送来贺礼。
正是她害人时的这份轻飘感,才令我倍感惊心。
现今我半死不拉活的,又如何去和她对峙?
在她眼里,我不过是区区蝼蚁而已。
“万应应,你争点气,能否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有毛笔在我眉心处重重一点,“开!”
我双眼登时一睁。
体内仿佛被注入清泉。
脖子亦然可以支撑起来。
天拦地挡
屋内的灯不知被谁关了。
谢叔指尖燃起符纸就在我身前画了个小圈,形如大号的碗。
随后他拿出一方红纸,迅速的撕出七个小小的人形。
撕完就用毛笔点蘸着朱砂在纸人的身体处点化,接着扯过我的手,割破我中指的指腹,就着血继续点化那些小小的红纸人,“天开光,地开光,年开光,月开光,日开光,手中开光,掌中开光……”
我直愣愣的看,心头清楚谢叔这是给纸人开光。
他撕了七个纸人,要做我的七魄。
而要想它们契合我,就得用我的血去赋予它们灵力,令它们活过来。
奇怪的是我现在说不出话,做不出表情,身体也没有痛感。
只得像个提线木偶般看着谢叔利落的忙前忙后。
心情极其矛盾。
我很清楚谢叔是在救我,他为我拨雪寻春,烧灯续昼。
与此同时,我亦然有很多的疑问,假的七魄入体后我就能恢复正常吗?
我会变成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吗?
想到败家子……
竟会滋生出比死还要多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