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又小心的抱起她,费尽全身力气安慰自己:
“没事的,戚晚,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说,孩子不要了都行”
我抱着她,跑向隧道尽头漂浮的晓月。
我的灵魂在月光下随着肉体狂奔,逐渐的随风飘散。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医生摇了摇我的肩膀,郑重的问道:
“保大还是保小?”
我对着上天的祈祷实现了,但代价是我和戚晚的孩子。
戚晚昏迷的时候,我在医院楼道一根一根的点着烟,心里这么想着:“孩子可以再生,老婆却只有一个。”
如果失去了戚晚,我不敢想我还能不能坚持活下去。
事实证明,我当时的选择是对的。
但我奇怪戚晚的身体状况,医生与我解释,她以前受到过创伤
“对不起,不能再怀上你的孩子了。”
望着戚晚哭肿的眼睛,我感到深深的自责。
她安抚我,这不是我的错,只是她任性想出来走一走的。
我的心被针狠狠刺痛,用力的搂住她,将之前的事情一扫而空,安慰道:
“有你就好。”
花了很长时间,戚晚才走出这段低谷。
她重新开始写作,枯萎的花也逐渐绽放,我们的生活走向了正规。
直到戚晚和我提出了离婚。
我躺在沙发上思考着要如何挽留,即便心里明白,我们之间的故事可能要朝坏结局发展了。
戚晚一定是想了很久才提出离婚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朝一夕。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跟她讲出冷静一段时间的。
啤酒罐散倒在地上,酒精替代了我的血液,暂时麻痹了我的大脑。
灵魂状态的我有些迷离,逐渐游荡到了第二天。
收拾好混乱的自己,我冲了个冷水澡照常去上班。
我并没有心神不定,正常完成了工作,只是余光总瞥向手机屏幕,对戚晚回心转意抱有一丝期望。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午饭时同事调侃我今天没有便当,我陷入了沉默,转而将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回到家,我下意识的喊了声戚晚的名字。
可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回应。
我又陷入沉默。
平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厨房准备晚饭,我会帮她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我翻了翻冰箱,里面还有许多肉和菜。
但我完全没心思做饭。
冰箱上残存着戚晚写的便利贴:“天天开心,好好吃饭~”
我下了一碗水饺,吃了一半左右就丢下了筷子。
偶尔她也会出去和朋友聚餐,我们都很尊重对方,会给彼此一个自由空间。
我大口呼吸,想要从冷寂的家中摄取氧气。
再次打开冰箱,无论怎么翻找都找不到一罐酒。
我索性放弃思考,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背靠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