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凉露出一抹略带凄凉的笑,着手把自己的衣裳一脱,“昭仪娘娘,您瞧瞧奴婢身上的伤,您还要对自己下个手才行!”
我瞳孔一紧,她身上纵横交错的指甲印子,嘴巴啃食以及吸吮出来的印子遍布整个胸,大腿以及后部。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娘娘身上必须有痕迹才是,不然皇上观看起来,一下子就……”
我慢慢的扶着桌椅坐下,目光看着她,正声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未凉红红的双眼垂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弄:“既然选择,肯定就是值得的!”
我的手有些颤抖,我努力的抓住了椅子的把手,才让自己看着正常无比:“你认为值得,本宫下次就不问你了,来吧!”
未凉微微错愕:“娘娘是让奴婢抓伤您吗?”
松开抓紧椅子的手,拉开自己的衣裳:“你知怎么疼痛,你只用多大的力气,才能造就你身上的这些伤,你下手,本宫比较放心!”
我的手已经不颤了,未凉颤抖起来,单瞧她那惨白的脸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晕倒一样。
颤颤巍巍的双手摸到我的背上,声音颤栗不己:“昭仪娘娘,很痛的!”
我扭头侧目看她:“再痛也没你痛,下手吧!”
霎那之间,未凉的红红的双眼蓄满了泪水,把眼睛狠狠的一闭,锋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背。
刺痛蔓延,她左右来了好几下,随即转过来,到了我的胸前,垂头看着她胸上的伤,狠狠的用指甲划了过来。
她不太长的指甲里,血迹斑斑,碎肉连连,我冷汗津津顺着脸颊往下滴落,裙摆下的大腿,被她隔着裙装狠狠的抓了几把。
鲜血一下子黏住了裙子,好在身上原先沾染了容与身上的鲜血,在冒出血珠子,到真的不明显了。
忍着疼痛我穿上了衣裳,拉开了衣橱,找了一身干净的里衣给她:“你有单独的房间,明日本会宣太医过来看手!”
未凉套上了衣裳,缓缓的摇了摇头,刚刚满是泪水的双眼,沾染了一丝麻木:“奴婢休息两日就好,不劳娘娘费心,娘娘明日还要向皇后请安,早些休息的好!”
我微微额首,“那你先下去吧!”
未凉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恭敬的退了下去,满屋子里的狼藉,曾经皇上宠幸过余嫔也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残暴血腥?
或者说他的残暴血腥,是单独对某一个人,而非全部的人?
脱掉外袍,穿着一身里衣,重新开门对外叫着昔云打水给我洗漱。
昔云在洗漱的隔间,瞧见我浑身的伤痕,害怕得直打哆嗦:“娘娘,您身上如此多的伤痕,奴婢给您叫太医?”
这一道一道手抓的印子,在水里浸泡着,就跟被盐粒子被人揉搓着伤口里,蜇的人左右横竖都不是,猫抓一样难受。
我在浴桶里舒出一口气,忍着疼痛道:“现在还有太医吗?”
昔云哭哭啼啼:“有的,夜晚有值班太医,奴婢去给娘娘叫,娘娘这一身太过吓人,奴婢看着狰狞可怖!”
听着她嘤嘤的哭声,我心里有些燥,沉声对她叮嘱道:“找一个看着可靠一些,话不多的!本宫伺候皇上受伤这件事情,不可向外人道传,若是传了出去没了性命,别怪本宫没有保你。”
昔云哭声一下吓住了,唯唯诺诺的应声:“奴婢晓得了!”
昔云离开,紫燕紧接而来,动作极轻,替我擦拭着身上的伤痕,她闭口不问,神色紧绷。
手心裹的白布被水已经浸透,伸了过去,紫燕小心的解开我手上的白布条。
手心里的肉被水泡的泛白,翻了起来,紫燕略略担忧:“娘娘这手,还是小心些好,疤痕肯定会留下,可不能再伤了筋骨!”
“已经去请太医了,想来没有什么大碍!”我疲惫着说道:“我泡一会儿,太医来了唤本宫一声!”
紫燕用干的手帕把我的手缠了起来:“娘娘小心不要再碰水,奴婢就在门外,娘娘若有什么事儿,唤一声即可!”
把眼睛一闭,没在说话,紫燕退了出去关上门,我才睁开眼睛一派精明。
未凉懂得熏香,就应该好好利用,她不会为我所用,却能给我提供帮助,加以利用明天应该就能看见明辰良。
热水微凉,紫燕声音在外面响起,我便离开了浴桶,拿起了衣裳,披在身上,紫燕进来给我裹住了披风。
走出外面打了一个冷颤,下半夜的天,越发的凉了。
在偏殿里看到了太医,太医四十多岁的模样,周身弥漫着一股泥土的味道,似经常田间劳作翻土。
眉目生得清秀,对我行礼,话语之间恭顺有度,“娘娘的手,请容微臣看一眼!”
我把手伸出,放在脉诊上,他的动作极轻,手指白净又不像田间劳作之人,抱着这样的疑问,随口问了一声:“不知太医贵姓,名谁?”
太医解我手上手帕的动作一停,站起身来,恭敬道:“回禀昭仪娘娘,微臣免贵姓周,名见信!”
“周见信?”我的声音微微提高:“你是近些日子才来太医院的吗?”
周见信拱手作辑:“是,刚刚来到宫廷两月之久!”
我恍然:“原来是这样,劳烦周太医了!”
“微臣不敢!娘娘客气!”
周见信埋头开始处理我手中的伤口。
我若无其事的扫着他,周见信,已故顺婕妤口中的见信哥哥,喜欢容与母妃见信哥哥,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