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肖淑然这几天心情不好,严重到带到了工作上。
程思念坐在她对面,也就隔了两台电脑的距离,基本上一抬眼就能看见她愁眉苦脸,怨气冲天的一张脸。
秉持着维护好同事间的良好关系原则,程思念随口关心了句。
肖淑然一下子找到泄口,喋喋不休的对着撑着一张勉强笑脸的程思念倒肚子里积攒的隔夜垃圾。
她表述能力不强,想来也有生气的成分在,简单的一个经过被拆分的七零八散。
程思念一边听,一边在脑子里还原。
肖淑然跟她男朋友吵架,就前几天,因为她跟别的男人多说了两句话,被她男友误会,冷战至今。
她无比气愤,不依不饶的列出男友数条罪证,但程思念没有兴趣再听,不过是情侣间闹矛盾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刚回过思绪准备工作,就听肖淑然没头没脑的一问:“你老公就没吃过你醋?”
吃醋?
程思念停下手中动作,兴趣去而复返。
说到这个,程思念一瞬间就回忆到了她与齐珩刚置办完新房后的某件事。
手上的一个作者刚由她前后奔波协助完成了书籍出版,隔天傍晚,那个作者就捧着一大束妖艳的红玫瑰来到公司楼下向她表示感谢。
他是个刚二十出头的男生,或许是太过直男,这样的感谢方式让程思念很难为情。但人家一片赤诚之心,当这么多人面,程思念不好绞了人家的心意,讪讪接过。
恰好这一幕被来接她下班的齐珩捕捉到。
他抱着臂,倚在车前,凌厉的目光穿透过影影绰绰的人群,直直的落在不远处的那幕上。
程思念没看到他,回到公司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才接到他电话。
齐珩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反应,程思念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他照常牵她手跟她聊天,直到二人从市买完菜驾车归家的路上,齐珩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花是哪来的。
程思念如实告知,齐珩听了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再也没问其他。
程思念看到他冷峻的侧脸,唇角逐渐抿成一条线,回头又看了眼静静躺在后座的玫瑰花,慢慢悟出齐珩有可能是误会了。
她只得解释了下经过。
本来她与那作者也没什么工作以外的交集,除了这次忽然送花让她感到意外。
眼见齐珩唇角勾了一下,她也松了口气,接着齐珩抽出手来拉过她的手,手指一拱,与她十指相扣,手心的温度相互传递。
“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法律意义上的关系。”
他说。
程思念笑了笑:“那花”
齐珩垂了下眼皮,漫不经心:“毕竟是别人一番心意,拿回去插瓶吧。”
看他这样无所谓,大大方方的姿态,程思念还觉得是自己多想误会了。
毕竟齐珩都快o的年纪了,心智一定成熟,总不会像小男生一样乱吃醋。
结果晚上他就在床上疯狂折磨她,不像平时她求个饶就放缓动作,这次无论她怎么妥协齐珩都充耳不闻,仿佛一肚子怨气需要泄,带着某种报复的心理
结束后,他就把程思念紧紧抱着,不管程思念累的睡死过去,凑近啃咬她柔软的耳珠,还喃喃说着些什么,但程思念已精疲力竭,提不起眼皮来回味。
第二早程思念起床,齐珩已经去上班了,桌上有他做的早餐,她洗漱好坐下吃,下嘴就皱了眉头。
这粥怎么是酸的?
难不成味觉出问题了?
不信邪的她又去尝了一口,确定了不是她舌头出了问题。
她还第一次吃酸的粥,或许是齐珩的新明吧。
出门上班时,程思念现摆在茶几上的花瓶空了,昨晚插在里面的玫瑰尽数消失,连片花瓣都没留下。
要不是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清浅的玫瑰香,她一定会怀疑收到花是个梦。
难道齐珩扔了?
当晚花瓶内就被齐珩装满了白百合,浓烈的香气掩盖了晨间的玫瑰香。
奇怪,齐珩从来不买花插瓶装饰。
齐珩在厨房做菜,程思念看见那花,想到早晨的事,问了嘴。
齐珩专心处理着食材,也没看她一眼。
“那味儿不好闻。”
今晚摆上桌的,除了酸菜鱼,还有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
没错,都是酸的。
程思念狐疑的看了齐珩一眼,他只顾往她碗里夹菜,看她在看他,慢慢露出漂亮的笑容,桃花眼弯起,哪有此刻在程思念眼中一副千年狐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