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集体会议,领导将他们遣散去吃午饭。
程思念到酒店餐厅随便叫了些吃的,随意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
初秋的风已经有些凉,从微开的窗缝里挤进来。
程思念心情算不上好,拿出手机扫了眼安静的微信界面,心中更闷。
从昨晚她与齐珩互道了晚安到此刻,齐珩再没给她过一条信息。
仔细想想,连着三天齐珩都对她不冷不热,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程思念这才意识到,齐珩这次是真的跟她生气了。
“吵架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房间已经夜深,正好接到许澳妍打过来的电话。
“你能耐了程思念,敢这么跟齐珩闹脾气了。”
许澳妍悠悠调侃。
是的,她跟齐珩是闹了些矛盾,就在她这次来港城出差的前一晚。
“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心疼你吗,谁叫你带伤上岗。”
许澳妍说这话的时候,程思念正在给受伤的小腿上药,灼烧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上个星期她被同事不小心把用杯中刚烧的滚烫开水浇到,像掉了层皮似的痛的死去活来,当下就被送去医院了。
齐珩知晓后,强硬叫她在家休息,但她仍执拗忍痛上班,当时就惹得齐珩不快,关系还没缓和一点,程思念就跟他说有个重要的工作要出趟差,她记得很清楚,齐珩冷着一张脸对她说:“随便你,你不用跟我说。”
听到他这么说,程思念有些委屈。
她的脾气被他骄纵的有点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连许澳妍都时常说她是恃宠而骄。
这么说也不奇怪,过日子哪没有个摩擦矛盾的,她自然也跟齐珩有过些小矛盾,但齐珩贯会用各种手段来哄她,尽管她不占理,他也是放低姿态来跟她道歉,绝不会允许这些小别扭维持过八小时。
但这次不一样了,齐珩到现在都没跟她放过一句软话,程思念被他熬的有些心虚,整颗心七上八下的。
挂掉电话,跟她比较好的同事上门给她送烫伤药,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好好擦药。
这趟一起出来出差,承蒙她照顾,无微不至。
她行动不方便,同事就殷勤接下所有跑腿的活,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在身边,时常就问她有什么需要,贴心的让程思念都不好意思起来。
结束了这边的所有工作,隔天傍晚一行人就回到了故土。
飞机落地,天边的黄昏已散尽,城市明亮的光线被即将来临的夜幕蚕食殆尽。
同事扶着一瘸一拐的程思念,打算送她回去,但程思念拒绝了。
她站着没动,视线却绕着人流涌动的机场环顾,似乎在寻找什么。
捕捉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你老公来了,我就先走了。”
程思念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朝前方看去。
果然,她看到齐珩的人影。
淹没在纷乱嘈杂的人海,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因为闹别扭,她回来没跟齐珩说,原本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但看到他出现,程思念既疑惑又心虚。
齐珩朝她走来,把挎在臂弯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感受到他拉扯的力道,凑近的气息,程思念恍惚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你怎么”
程思念抿了抿唇,声线无意识压低。
齐珩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但眼睛里丝毫没有温度:“接你回家。”
程思念小腿隐隐作痛,在他身侧走的极慢,齐珩可能没什么耐心,走到她身前蹲下了身。
“我背你。”
大庭广众,程思念不好意思,正犹豫不决,齐珩却勾住了她的腿,她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准确无误的倒在他宽实的肩背。
一路沉默到家门口,齐珩又把程思念背回了家,把她安全放在沙上就默默走到厨房准备晚饭。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空气中凝固着寒冰,呼吸一下沁入肺腑,扼着心脏有些窒息。
虽然齐珩照常不误,给她夹菜,但程思念就是觉得难受。
齐珩洗碗的时候,程思念就一个人坐在沙上,抠着手指盘算要怎么跟他道歉。
她感觉得出齐珩对她的气不减反增,可能这次回来她没告诉他,让他肚子里的闷气沉淀的更深。
齐珩从厨房出来,一言不的走进房间,翻箱倒柜捣鼓着什么,没一会儿他就提着药箱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