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跌得有些狠,脸色十分不好
看。
是丁易。
他转念想到什么,不以为然嗤笑:“可怜他?慎言吧,指不定他真是魔族派来的卧底。总归是非我族类,其心难测。”
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让另两人浮想联翩。
异族?
这事还没有确切定论,就用异族形容凌子樾,似乎过于夸张。
但丁易这人总口无遮拦。
两人也习惯了,见怪不怪,笑着打岔揭过此事。
*
残阳将议事殿的阴影拉得老长。
不少弟子挤在阴影中,伸头踮足往里张望着。
姜九歌好不容易挤进去,人群攘攘,不知谁从中推了她一把,让她慌乱往前一跌,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殿中央,凌子樾被两名弟子押住,他衣衫上血迹斑斑,发丝不知是被血还是汗打湿。
比姜九歌第一次见他时还要狼狈几分。
似乎感受到了姜九歌打量的目光,他不自然偏过脸去,露出侧脸几道刺目的血污。
“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姜既白想及上次的事,目露不悦,指着姜九歌道,“你又来给我捣什么乱?”
“我……”
姜九歌话说一半,就被厉声打断。
姜九思突然上前,揽住她的肩头,将她往旁边拖走:“过来,好好站着。”
他只当姜九歌如以前般看不惯凌子樾。
怕她在人前胡闹,才动手将她拉过来。
见状,姜既白也没再揪着姜九歌。
他对着下首的凌子樾道:“放跑魔修,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少年衣衫染血,形容凄惨。
偏偏
眸中执拗着,不愿认,不愿服。
“不是我。我到时,锁魔阵已经被人打开,魔修不知所踪。”这句话凌子樾已经重复无数次,但没人相信他。
该罚的也罚了,他甚至懒得再辩解。
但他,突然想多此一举。
“笑话!”
姜既白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冤枉你?我玄极宗向来与魔族势不两立,门派弟子皆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怎会有弟子不惜放走魔头,来污蔑你?”
凌子樾没再辩解,往姜九思身后看去。
姜九歌一怔,红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沉默下去。
她避开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这幅犹疑不定的模样刺痛了凌子樾的眼。
他最终移开目光。
原本他以为,说不定姜九歌会信他。
真可笑。
他竟然沦落到指望曾经最讨厌的人,来给予他信任。
可悲又可怜。
接下来的审讯,凌子樾再不发一言,沉默认下一切。
姜既白审无可审,直接吩咐人把凌子樾扔进锁魔阵中,听候发落。
扔进锁魔阵,意味着在姜既白眼中,凌子樾已与魔头无疑。
在场弟子私语起来。
姜九思也觉得甚不妥,皱眉欲上前劝阻。
恰巧此时,傀修长老孙无极到了。
“掌门近来越发威武。”来人哈哈笑道,“可总归也是步迟云的徒弟,他人不在玄极宗,这样处置,是否太过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