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犟”
方幸柳不敢相信,这个即将死亡的女人,竟能把自己看得这样清楚,亦或是自己藏不住事。
李艳晚重重的吐出烟雾,显得放松许多。
“我讨厌狗血的剧情,却活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抱歉啊,你就领我的情吧”
“更何况,你本质上和我们都是一类人。你的小女友只是过渡的工具罢了,承认吧”
方幸柳想要否认,却拿不出有力的说辞。
只能默默地陪李艳晚抽烟,默认接受李艳晚的“好意”
纸钱
纸钱越烧越旺,方幸柳的哭泣无声,眼泪却一串又一串滴落在地上。灰暗的天空,隐隐响着闷雷,云朵都在为方幸柳的悲伤而悲伤。
或许是云朵实在不忍心方幸柳一个人流眼泪,竟也跟着落下泪来。方幸柳的身上一点一点被雨水浸湿,眼看着火盆里的纸钱在下雨的同时尽数烧完。
方幸柳抚摸着墓碑,心中的郁结始终难以解开,一下子抱了上去,原本无声的哭泣,变作响彻天际的哭喊,与此同时,天空划过闪电,雷声也变得清晰,震碎了脆弱不堪的她。
薛澜打着伞,走到方幸柳身边,拦住了要拥抱她的雨水们。
方幸柳看向薛澜,这个女人打伞的同时还抽着烟,像个假装天使的魔鬼。
薛澜蹲下来,掐灭了香烟,轻拍方幸柳的背。
“别难过,你的外公会安息的,你做了能做的一切”
方幸柳依然止不住哭泣,碎成了一片一片,让人好不怜爱。
薛澜拥住了方幸柳,默默地陪伴着。
方幸柳颤抖着肩膀,眼里的泪却不再纯粹为李莫问而流。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李艳晚你这个疯女人。
倒回到那天,方幸柳掘了坟墓,却什么都没有,所谓的李莫问,黎娇,李丽晨,全部都没有安葬在墓碑之下。
全部都是空的,都是假的。
李艳晚你到底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为什么他们死在哪都不愿意告诉我?
方幸柳带着怒火找到了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李艳晚,她的脸颊凹陷,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优越的骨相支撑着一层脆弱的皮,依然美丽,却是将死。
方幸柳极力压制怒火,不想对一个即将死去的女人说出狠话。
“你为什么要骗我”
“那些文件有多少是你伪造的?”
李艳晚只是笑着,不作回应。
方幸柳恨透了她这幅付所谓的样子,揪着她的衣领继续质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说谎!”
李艳晚剧烈的咳嗽,心率变得不稳定。
方幸柳有些心慌,这才放开了李艳晚。
李艳晚尽力平复呼吸,看向方幸柳。
断断续续的回应着方幸柳。
“真正的……事实,太……黑……暗了”
“你会……疯的”
所以事实到底是什么?
只有钱才是真的。
在李艳晚死后,高明礼嫁给了方幸柳。
婚礼上,人并不多,却还是有媒体得到一手消息,大肆宣扬,女儿嫁给继父的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