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梁城的钱家幺子的绣球,与其喝酒到子时,相谈甚欢。”萧泽清重复道。
尽管她经常会寄来信件,也难以抚慰相思之苦。
本就因为她不在身边而茶饭不思,如今又是收到了她同其他男子交往密切消息。
一边想着相信她,一边却又被嫉妒拉扯。
体弱的人最忌心事重。
可他就是生了这般敏感多疑的心。
捏着纸片的手指泛白,好似要将其揉碎似的。
“我知道了,退下吧。”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声开口。
新来的暗卫看着萧泽清魂不守舍的样子,虽然很担心他,却不敢置喙他的主子。
待他退回暗处,看着那道日益消瘦的身影,只感觉到无边孤寂。
刚刚送到的关于凤临皇宫的重要密信就摆在萧泽清眼前,他却迟迟没有打开。
萧泽清脱力的靠在椅背上,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因为长时间的营养摄入过少导致他眼前黑。
用力喘息了一会,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回去休息,便支撑着想要桌子起身,未等站稳,突然失去了意识。
“公子,您今日没用多少膳,小的给您……公子!”轻轻推门而入的小厮看到倒地的萧泽清,把带来的清淡小菜放在一旁,连忙跑过去将他扶到榻上,又叫人请了大夫。
一阵兵荒马乱,萧泽清才悠悠转醒。
“公子您先喝点粥,大夫说您只是最近吃的太少了,脾胃虚弱,这才昏过去的,又给您开了点开胃的汤药,现在正温着呢。”萧泽清的贴身小厮先是将他慢慢扶起,又端了旁边温热的粥递给他,絮絮叨叨的嘱咐道。
“公子您也别太劳心劳神了,不是有摄政王帮您吗,您也不用……”
没等他说完,便被萧泽清抬手打断,小厮才反应过来似的闭上了嘴巴,又将手中的碗向他递了递。
“不做些什么我不安心,况且……罢了,这里终归是摄政王府,注意言行。”萧泽清接过白粥,搅动着勺子,看着翻滚的米粒,与那单调的颜色,半点胃口也无。
这小厮也是太傅挑选来给他使唤的心腹,大抵是年纪不大,有点小机灵,能照顾好人,却不能吩咐做大事,且苏陌走后才来他身边,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是正常。
“你将我桌上的信拿过来,那信很重要,别让别人瞧见了。”
小厮见他没有要喝的意思,突然灵光一闪。
“小的这就去,但这粥您多少喝点吧,厨房说这是同上次一样的粥。”小厮虽然不知上次是什么样的粥,却还是鹦鹉学舌的
将厨房的话学了去,并且站在萧泽清身边,大有他不喝就不走的架势。
萧泽清有些无奈,这样无赖的样子竟跟那人如此相似。
萧泽清嘴角刚刚抬起,却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感觉有些荒谬。什么都能想到她,他可真是有些魔怔了。
没办法,萧泽清只能浅浅喝了几口,小厮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等房里终于只剩萧泽清一人时,他才放松了一直强撑着的精神。
他将粥放到一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呆,脑中思绪过于纷乱,萧泽清抬起手捏了捏鼻梁,吐出一口浊气。
小厮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将东西带回来了,还将苏陌今日份送的信也拿了进来。
萧泽清看着两封信,抱着赌一下的心态,打开了苏陌那封。
“卿卿亲启,展信舒颜,昨日同六皇女出游于梁城,结交了钱家幺子,点头之交,并无他意。距余离开已半旬有余,愿君勿忘照顾自己,待到时机成熟,定亲自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