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本就心情不好,听到他这嚣张的口气心里又窜了些火,嘴角微微下垂,脸色有些紧绷。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用很平淡的语气说“既然你做好准备了,那就来吧。”然后捏着拳头靠近何用。
何用冷笑着说“你可真够自负的宋清和。”扬了扬下巴,他怜悯轻蔑地说,“看看你们后面吧。”
五六个人冒出来,各个人高马大,看起来都是专门练过的。
柳河看着他们,嘴唇翕动想说什么,硬生生憋住了。
无所谓地一回头,宋清和就看见了好久没见的武道馆的几个师兄师弟。
金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时间,两拨人无语凝噎。好在宋清和反应快,说“你以为请了外援就能为所欲为了”然后一拳呼到何用的脸上。
何用一边捂着脸哀嚎,一边指挥雇来的人“快上!打他们!”
几个人犹犹豫豫地上前,柳河哈哈笑着说“正好好久没练过了,今天就好好复习复习。”说着和一位师兄接起手来。接着宋清和也开始加入战局,几位师兄师弟一开始放不开,还留着手,后来找回感觉,发现两人招架的住,就按平时训练的方式打起来了。
他们打的有来有回,眼花缭乱,何用一时热血上头,眼瞅着路边有个啤酒瓶,悄悄去捡起来,东瞅西瞅瞄准了柳河就要砸,宋清和瞥见了,大喊了一声让开,动作停了一下,何用当即转换目标,冲着宋清和砸了过去。
啤酒瓶砸到东西,噼里啪啦的碎开,碧绿色锋利的玻璃片撒了满地,众人俱是一惊。
当柳河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何用被按在地上,手上的啤酒瓶也碰碎了。压着他的人穿了一件咖色的外套,动作利索地用抓小偷的手法把不知来处的破麻绳束在何用两个手腕上。
来人抬头,宋清和惊讶地发现,此人正是他对象贺经楷。正有些心虚自己的温柔体弱白月光人设破裂,就见柳河架也不打了,气冲冲地说“你不是说没叫他吗,呜呜呜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说着跑出巷子了。
贺经楷起身,懵懂地看着柳河跑出去,简直摸不到头脑。
奋力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何用大声叫唤“救我啊,还愣着干什么!花钱请你们有什么用!”领头的师兄朝宋清和放暗号,问怎么办,宋清和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从后门陆续钻出更多身材健硕的人,宋清和示意他们把师兄们带走。
假意打了打后,师兄们光荣下线。
宋清和揪起何用的领口把他提溜起来,一拳砸到他的脸上,瞬间肿起一大片,再次扬起拳头的时候,何用哭嚎着求饶“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就撤销,照片我也销毁,我真错了,我不是人。”哭的脸上全是鼻涕泪,狼狈得很。
甩了甩手腕,宋清和有些嫌弃地把他扔到地上,警告他“你自己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情,别给我再找事,否则下次就不是我亲自动手了。我也不希望康于莉那边跟我告什么状,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何用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破罐子破摔似的大吼“是啊!我是坏人!我笨!我没你们聪明!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明明什么都不缺了,就因为长得好就有一群人倒贴!还要和我这种人抢!”
“尤其是你!宋清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一副温和的样子,实际上最瞧不起别人!总是那么淡漠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我根本不配被你放在眼里!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
他扯着嗓子喊到几乎破音,幸好后门比较偏,网吧里没人听见。宋清和拉着贺经楷的胳膊带他走,临走了转过身用一贯的神情对他说“我从来没看不起过谁,真正看不起你的,只有你自己。”
熠熠珍宝
何用跪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那,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清和牵着贺经楷走出了巷子,雨已经变得很小很小,柳河跑得找不到影子,安保和师兄们都在外面,宋清和让安保把师兄们放了,和他们道了谢,寒暄一阵众人就散去了。
垂眸看着牵着的手,宋清和嘴角勾了勾,似乎是挺高兴,随即贺经楷又拉着他站定,严肃地问他“你跟何用约架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清和有些心虚于自己的娇弱人设破裂,嗫嚅着说“我们就随便谈谈,我都做好后备措施了,就没叫你呗。”贺经楷对这个敷衍的回答不甚满意,一只手抵住宋清和的肩,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用凶巴巴的语气说“以后不许再自己行动,有什么事一定要叫上我,要不我很担心的,好不好。”
被抵着肩膀,宋清和一抬头就对上贺经楷的眼睛,脸上有些不愉,更多的还是担忧和关心。
贺经楷的眼睛很好看,薄薄的双眼皮褶里有一颗浅浅的褐色小痣,眼尾微微挑起,睫毛密密长长,扑棱间带着细小的水汽,唇瓣很红,张张合合,宋清和看得一愣一愣的。
盯着漂亮的对象,宋清和有些心痒,也不管贺经楷还在教育什么,强行小鸟依人地钻进人家怀里,头挤着他的颈窝,沁凉的雨滴把贺经楷冰得颤了一下。
手臂缠上贺经楷的腰身,很细,看着路上没有过路的人,宋清和手不安分地钻进里衣摸他的腰腹。贺经楷被凉了一下,无奈地把他的手拉出来,用手捂着他的手,说“出来怎么不穿厚点,还下着雨呢。”
宋清和刚开口说“我不冷。”就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地看着贺经楷,有些无奈有些羞涩,贺经楷把宋清和的手放在他肚子上,低声说“帮你暖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