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陡然停住脚,愕然转身。
当看到面无表情地宋凌萱,他的心反而乱了。
她接受桑阿鱼明明是件好事,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不等谢景书反应,宋凌萱又说:“时候不早了,桑阿鱼刚有孕需要人陪,你去吧,我也休息了。”
委婉的逐客令让谢景书有些无措。
其实他更愿意宋凌萱向自己大发脾气,或者把自己狠狠骂一顿,他都会觉得安心些。
但现在她的平静和冷漠让他捉摸不透,还有没由来的不安。
然而谢景书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
见人离开,一直候在外头的问春进来,满脸不解:“王妃,您为什么要让王爷娶桑阿鱼为平妻啊?”
“您那么爱王爷,怎么舍得把他推给别人?”
宋凌萱面向菩萨,双手合十:“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她很清楚,谢景书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
哪怕没有桑阿鱼,也会有别人,自己要做的,只是学着放下。
又是好几天,谢景书没再露过面。
他是王爷,又是异姓王,娶妻并非小事,又因为桑阿鱼家世不好等原因,谢景书也没打算大办两人婚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雪慢慢化尽。
闷在屋子里好几天的宋凌萱,在问春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去后园透透气。
风吹来,虽没有冬日里那么凌冽,但问春还是怕她着凉,便折返回去拿披风。
宋凌萱看着远处的青山,心绪动荡。
春日快到了,她也要离开了。
“凌萱姐姐。”桑阿鱼的声音突然响起。
宋凌萱转过身,只见桑阿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兴许是因为有孕,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桑阿鱼行了礼:“多谢姐姐成全我和景书哥哥。”
宋凌萱神情淡淡:“你早就和景书拜了堂成了夫妻,现在孩子都有了,我也算不得成全。”
桑阿鱼目光闪烁:“……是啊,可景书哥哥说,娶我这件事并不光彩,所以不能大操大办,甚至不能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