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门外小院里老两口出的,那老翁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推门进来便问“娃娃们,你们见到我孙儿了吗?”
此时,五人都已经坐了起来,均是摇了摇头。
“老丈,别急,你孙儿许是出去玩,到了吃饭时,便会自己回来了。”云玲安慰道。
“是啊,天还未亮,他定是想要自己出门玩一阵。”柳棉棉也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现他不见了,我帮你们去找!”顾飞舟跳下床来,将佩剑佩在腰间,便要出门。
“我们已经找了快一个时辰了。”老翁和老妪虽然日间说起孙儿,脸上并没什么难色。但真正走丢了,还是不免老泪纵横。
“我也去找找。”苏天鹤也跟着下了床。
不一会儿,几人分工,和村里其他壮丁,在方圆数十里内四处找了起来。柳棉棉将自己从鬼市买来的穿云弹分给众人,告诉众人如若找到,将那小弹丸往天上一抛,大家便能看见。
大家分头行动。云玲不能走远路,和小野菜二人坐上马车,边走边呼唤。
“等等,小野菜,你刚才看见没有?”
“什么?云姊姊,你看见那个跛郎君了?”
“是啊,我看见他……他好似去了那里!”
云玲指着前方,那荒草堆中,果然有个巴掌大的人影,在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这荒草之中,本没有路,不知是云玲和小野菜眼花,还是那跛子硬生生地踩出了一条路来,他们依稀能够看到那野路的尽头,竟然影影绰绰,有座磅礴的大宅。那大宅远远看去,古老残破,看上去鬼气森森,像是已经废弃很久了。
“他要进那宅子!”小野菜惊呼道。
“快!快抛穿云弹!”
小野菜将那弹丸从怀中取出,往天上一扔。可她实在力气太小,那弹丸只高过了头顶半臂的距离,便又落了回来。
云玲咯咯笑了,这是她病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笑“你这样笨,顾郎君今后怎么会娶你啊!”
“谁……谁要他娶了!”小野菜一时大羞,转过去不看云玲。
云玲在云天阁时学过些武功,他将那弹丸抓在两指之间,腕部力,向上一招“搭弓射日”,那弹丸直直射入半天之中,“啪”的一声绽放出上百种色彩的烟雾来。烟雾在空气中聚合,落下,两人宛若披了一身的彩虹。不一会儿,彩色褪去,苏天鹤和村庄了里的一众人全都赶了过来。
----------------------------------
“少公子?”
“大师兄?小师妹?”
众人赶到那宅子时,那宅子门口正停着车轿,一名华服中年带着一名妙龄少女,正和在宅子门口和一大帮子江湖人士寒暄。见到顾飞舟,那中年吃了一惊,那少女却是喜出望外。
“顾飞舟,原来你在这里!”那少女上前来拉住顾飞舟,便给众人介绍道,“这便是我们还剑楼当今的镇派之宝,大唐三大少年侠客之——顾飞舟!”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嘴里说着“久仰久仰。”
顾飞舟心底觉得好笑,原来现在武林里对他的定位这么不统一,一会儿是四大少年侠客之一,一会儿又变回了三大少年侠客之。
“鹿儿,你怎么在这?”
“哦,这位杭州归一门的掌门林伯伯近日添了于归之喜,我和阿耶代表咱们还剑楼,专程来给林伯伯祝寿!”少女名叫孙鹿,和顾飞舟一般年纪,生得如花似玉,半点看不出来是习武之人。
顾飞舟看向门前正中站立的富商打扮的中年,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林伯伯,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你!”
那归一门掌门名叫林怀谦,见了顾飞舟,也是高兴道“我和你父乃是通家之好,贤侄今既来此,且进屋喝杯喜酒!”
顾飞舟道“林伯伯,我偶然来此,其实是在找一个人,方才寻了半日,也不见踪影。我朋友说,看到他进了这处宅子。”
“哦?”林怀谦扭头对家中老仆道,“快去看看。”
你老仆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便抓了个人过来,正是跛子。
云玲、小野菜二人搀着那二老上前相认,二老见到跛子,都是大喜,上前便打“你无缘无故不睡觉,跑人家大宅子里去做甚?人家的大宅子岂也是你能随便进去的?”
那跛子被打,大声哭闹起来。
顾飞舟向林怀谦解释了这二老的家境,林怀谦点了点头,吩咐道“看他们生活也是颇为艰难。管家,你去取一百两白银来,赠予他们。”
那二老听了林怀谦所赠的数字,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不住地磕起头来。
在场众人,也无不暗暗赞叹这林家果然大方,出手救济,随随便便便是一百两银子。
要知道,在大唐,一两银子合一千文钱,朝廷一个正二品,月俸六千五百、食料一千五百、杂用一千,加起来也才九两银子。林怀谦这一挥手,便相当于送出了一个正二品一整年的合法收入。
千恩万谢后,二老按着跛子,和苏天鹤五人依依道别,回村去了。
林怀谦说什么也不让五人再走,众人一起进了院子,于正堂主厅分宾主落座。苏天鹤一行人,全都坐在了还剑楼大师兄孙不疑和其女孙鹿身后。大家谈笑间,不时又有新的贺礼送到。送一样,门外仆从便报一样
“襄州卧凤阁,库路真金银犀毗漆器一套!”
“鄯州拂袖堂,攀天逐日火龙驹一匹!”
“戎州还剑楼,三国吴大帝督铸宝剑六把!”(分别是“白虹剑”、“紫电剑”、“辟邪剑”、“流星剑”、“青冥剑”、“百里剑”)
“洛阳长生殿,太阿洗髓还童丹一壶!”
“长安锦绣宫,大秦莱库琉璃杯一对!”
“太原崇善寺,金花银叶桂树方丈镜一面!”
“南海飘零岛,绢绣《法华经》七卷一尺!”
“海州回风堂,木胎歌舞书画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