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伊却冷笑一声:“就这小孩子的东西,赔你一千倍够不够?”
说着她将我拽起,身下的模型被她捡起。
下一秒,有着弟弟身姿的模型被狠狠摔碎。
碎片扎进我手上,鲜红的液体流出,像他死的那天。
我再也顾不上痛,疯了般捡起每个碎片抱在怀中。
徐念伊见状,毫不留情一脚把我踢开。
然后当着我的面,将她认为的那堆垃圾踢的到处都是。
做完这一切,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现在,立刻,马上向子月道歉!”
我哭着跪爬在地上寻找角落里的碎片,锋利的边缘扎进肉里,我仿佛没有知觉般,拼命将它们拢进怀里。
徐念伊蹙眉走向我,在我头顶用力拽起我的头发:“楚凌,听不到吗?”
我的泪和身上的血参杂着流下,心中是无尽的懊悔和不甘,是我没用,连弟弟留给我的东西都保不住。
头皮被撕扯的巨痛,我用力抬起头,望向她的眼里只剩下厌恶和浓到化不开的恨意。
徐念伊愣了一瞬,好似被我的目光烫到般,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变轻。
沉默的对视中,徐念伊松了手,哈哈想伸手拉我。
但她伸手的动作赶不上杨子月的反应,“啊!好疼,我的脸好疼,念伊你快看是不是肿起来了,我要变难看了。”
徐念伊的目光顿时转向杨子月,巴掌印印在他白皙的脸上颇有些触目惊心。
那抹刚升起的温情,最终还是在看到他红肿的脸颊后瞬间被愤怒取代。
“楚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跪下道歉!”
“你觉得,我会吗?”我死死盯着徐念伊。
徐念伊不屑地笑出声,满是威胁:“你当然可以选择拒绝,只要你不想救你弟了。”
我看着徐念伊,忽然就笑了,我开始止不住的笑,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止不住。
所以我伤心的快要死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徐念伊脸上闪过一抹怪异:“你笑什么?”
我满脸讥讽的看着他:“我笑你可笑,笑你眼盲心瞎笑你不是人!徐念伊,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楚凌,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像狗一样出现在你脚下吗?
顿了半晌后,我还是说了出来:“医院不是什么都会向你报告吗?不如用你带其他男人浪漫的时间多听听,这样也不至于用这么愚蠢的理由来威胁我。”
若是弟弟还活着,别说跪下道歉,就是让我磕三个响头,我都不带一丝犹豫。
可是弟弟不在了,如今她已经没了拿捏住我的软肋,我死都不可能让她如愿。
徐念伊还没出声,杨子月先替她打抱不平了:“我和念伊只是去散散心,还不是你整日惹她不开心。”
说完,他又看向徐念伊,“他弟弟肯定是病好了,或许根本就没病!否则他怎么可能是这副态度,我看就是装的。”
弟弟的病情逐渐加重,吗啡不再有用,他早就疼的睡不着了,我也变得整日睡不着觉。
这些徐念伊都是知道的,我弟弟的病究竟到了哪一步,她知道的。
可她还是没有纠正杨子月,反而向我下了最后通牒。
“楚凌,我说了,只要你跪下道歉,你弟弟,还可以活下去。”
“他的命要不要,全在你。”
“滚!”我笑着说出口,眼里却是深深的恨意。
或许是我的一再忤逆彻底激怒了徐念伊,她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
“我原本已经给你弟找了最好的专家,其实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让他们继续给你妹治疗。”
“可是你太不听话了,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楚凌,别后悔。”
说完,她得意地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最后一遍。”
我知道,她在等我求饶。
“你怎么,好像小丑啊。”看着她自信的模样,我再次讽刺出声。
徐念伊的动作顿在半空,我有些巴不得她快点点下去,甚至开始刺激她。
我实在厌倦了她高高在上威胁我的得意面孔了。
眼见一直等不到我开口求饶,徐念伊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最终她还是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把请来的专家送走,以后,楚凌的弟弟不用再治了。”
徐念伊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掌握众人生气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