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他们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各自享用盘中的食物。小部分时间,他们会闲聊,聊一些琐碎的、平日里所生的事。
一般都是由他先起头,母亲会静静地听,然后在适时的时机开口。
长条桌另一头的母亲,坐在两支蜡烛之间,黑幽幽的瞳仁仿佛更黑了,头在耳鬓处微微蓬起,泛着暖光。
这时候的她,蜡烛的光晕会恰到好处的模糊她的面容,影影绰绰。
也不知这否是种荣幸?
他作为她的孩子,是为数不多能看到母亲这一面的人。
不过……既然母亲没有用餐的打算,那他呆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母亲呢?”少年问道。
“在书房。”管家答。
“我去找她。”
少年扶着栏杆走上楼,穿过走廊抵达最远处的一间房。
站定后敲响三声房门,母亲应声后他才推门而入。
白女人正站在落地窗边,往身上披了件黑色绸质外套。少年看着她,仿佛看一块乌玻璃。透光而模糊。
少年关上门。
他的后背贴于门板,手状似随意地搭在门把手上。
他轻声喊道:“母亲。”
女人“嗯”了一声,视线仍投于窗外: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玛利喀斯。”
“快八个月了。”
“是么。”女人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看来书信交流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一直都是书信往来。”少年应道。
女人冷艳的脸庞如同她的话语一般,带着寒意:
“很好。传话筒挑的不错,想不知道都难。”
即便是休息日,女人也一贯秉持着工作时的作风。
讲究效率的她也懒得浪费自己的私人时间,哪怕一丁点儿。
漆黑如深潭的眼瞳抬起,她单刀直入地问:
“玛利喀斯……你,是想和我决裂?”
白少年摇了摇头:
“不,母亲。”
“和您决裂,才是最错误的决定。”
女人双手抱胸,沉声道:
“继续说,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少年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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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的,在十一位执行官中,没有谁的关系,比我们来的要稳固可靠。”
“执行官之间,总有必要的合作。但都会带着提防和算计,但我和您,没有必要。”
“您惯于使唤我,我也习惯了为您做事。”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盟友。
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太多。只有一致对外的关系,才最为稳固。
而他们是母子。在这层关系上,没有谁,比他们绑的更死更紧。
女人微微眯起眼睛:
“所以呢,说出你想要什么吧,玛利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