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垂眸看着篝火,一边手肘抵着膝盖托着腮。
他的另一只手则拎起一根树枝,将它丢进篝火堆里。
紧接着,他又开口:
“那你可能等不到了哦。”
说完这句话的他,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他静静看着树枝燃烧,仿佛这才是他目前最感兴趣的东西。
篝火燃烧,火焰颤动,橘黄色的光芒将他紫靛色的眼和冰冷的脸庞,照的有了些温度。
啊…这是在给我台阶下啊……
这时的我只觉得嗓子干涩,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我心想道:
不是说好要和他说话的吗?那不论如何,肯定是要先开口才可以啊。
如果这时候还让别人来开口的话,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空气还是如此滞涩,正如同我那纠结往复的情绪,不断拉扯,在想要踏出第一步的边缘来回徘徊。
可我讨厌现在这种氛围。
总之,
先开口吧。
那就只能先随便找了个话题来说了。
“我是…五岁那年来这里的……”
我咽了咽口水: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一片森林里了,当时还是冬天。”
我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继续说道:
“之所以说是五岁……是因为之后的实验里有老师帮我测过骨龄。”
“这具身体,应该是被人遗弃的…然后我就来了……”
“冬天太冷了,我怕我被冻死,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食物。我得走出森林才能活下去。
于是我尝试了很久,醒了好多次之后,终于走出了森林……”
说着说着,反而我自己也陷入了回忆里:
“走出森林后,我就被院长捡到了,带回了壁炉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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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私囊中饱,还私下贩卖福利院的孩子,于是我和他达成了交易。”
“因为我的体质很特殊……所以我可以前往很远的地方为他打猎或是捕捉魔物,靠这些东西让他赚了不少,他也的确不再贩卖我的弟弟妹妹们了。”
“这次的任务,是我一个人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从这么多年的情况来看,我似乎不会死。”
当我说到我不会死的时候,他终于抬起眼眸,看向了我。
见他看我,我也有些开心。
在这种开心下,我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我将一边手臂的袖口卷了上去,然后将别在腰间的军刺掏了出来,直接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和手臂宽度一样的口子。
军刺划破皮肤表里,流出鲜血。
他的眉毛突然蹙起,见他这样,我下意识摆了摆手,对他说道:
“没关系的,这样的伤口没关系的。”
我用随身的衣物按压了手臂一会儿,紧接着又抬起了手臂。
上面的伤口已经在开始在愈合了。
我给他看:
“你看,只要不是重伤基本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的。”
他眉头蹙的更深了,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你疯了吗?”
他看了伤口很久,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疯了?
我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
明明已经愈合了啊,这种伤口的程度并不算什么。
“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这种伤口已经不会觉得疼了。”
我不在意地回答着,比起母亲手下的惩戒,这种能自己控制力道的伤口,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