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廿三,皇太孙大婚,举国同庆。
朱棣原定的是让朱瞻基十八岁才成婚,但朱瞻基怕胡善祥反悔,总想着赶紧把人娶回家,给自己一个名分。
太孙是继承人之人,加之朱棣这些年对朱瞻基委以重任,六部事务朱瞻基基本上都过手了一遍,众人也都明白了些许朱棣的意思。
婚礼上,来来往往的皆是京中贵族世家。席间觥筹交错,却没人能让朱瞻基多喝一杯酒,他怕自己喝多了不清醒,错过了洞房花烛夜。
胡善祥双手交叉置于腹前,婚房内守着的是尚宫局的陆尚宫,乃是太子妃的亲信,守在这里也是担心待会儿有闹洞房的人。
朱瞻基在席面上走了一遭,一杯酒分五六口喝,一圈走下来也才喝了两杯酒而已。
敬完了所有该敬的人,朱瞻基便迫不及待地溜走了,满心期待地往婚房去。
却扇礼、沃盥礼、合卺礼
一套婚仪下来,朱瞻基头都晕了,但在所有人都退出房间,他对上胡善祥眼睛的那一刻,陡然清醒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平静无波,没有一点喜悦更别说羞怯,就好像和他成婚只是完成任务一样。
“殿下,该安置了。”
一句话让微微走神的朱瞻基回过了神,他安慰自己,没准儿善祥就是这样情绪内敛的人呢?她都催促早些洞房了,该是对他有些好感的。
身边突然少了一个得力的侍女,阿宁还有些不习惯。
起身靠在床上,阿宁独自清醒了一会儿,转头就看见了徐滨略带幽怨的脸。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徐滨长叹了一口气,“羡慕太孙成婚了而已。”
阿宁忍俊不禁,“你就这样想成亲啊?成了亲你可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徐滨脸色严肃,“自由不重要,名分最重要。”
一日不得到驸马的名分,徐滨便一日不能安心,阿宁这样好,指不定有别的人在惦记着呢。
“这样啊”
阿宁拖长尾音,在徐滨期待的眼神里说出了一个婚期,“及笄礼后的一个月如何?”
徐滨忙不迭点头,好,好极了!
他激动地抱住了阿宁,高兴地说出话来,只能一味的笑着。
决定好了婚期,阿宁便进宫和朱棣还有太子妃三人说了这件事,不出意外的,有人强烈反对。
“不行,及笄了你也才十五,嫁什么人?”
在朱高炽的眼里,阿宁还只是个小孩子,哪儿能这么早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