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围着马场转了两圈,却只等来了郭家兄弟。
“阿信呢?”
七皇子那脸拉得比马还长。
送命题面前,郭言身为大哥,毫不犹豫地推了把二弟,郭语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大少爷与少当家去赛马了”
“哈?”七皇子撇着嘴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爱马,“他见色忘兄,也不让娥皇会一会女英?”
是的,七皇子与裴信的双生马儿,一个名娥皇,一个唤女英。
虽然都是公马。
对于七皇子的问话,郭家三兄弟都选择了沉默。
七皇子咬着后槽牙,“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郭语看了看郭言,郭言看了看郭云,郭云刚挨过骂,只能老老实实地指了指北方。
七皇子翻身上马,直奔北方而去。
七皇子驾马跑到山脚下,没找到弟弟和谋士,只瞧见了缰绳系在树干上,悠然自得的小白驹。
那是吴琪的马驹,七皇子自然认得。
小白驹吃饱喝足,又不用驮人,这会儿正嚼着干草磨牙晒太阳。
女英靠近时,小白驹重重打了个响鼻,磨牙的动作也停了。
七皇子拉紧缰绳,女英驻足,阴影投在小白驹头上。
一人两马,四目对两目,七皇子嗤了一声,下马走近,抖了抖马鞭。
小白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此时山的另一侧,裴信牵着娥皇漫步,吴三娘骑在马背上,正用干草野花编着什么东西。
落日镕金,暮云合璧。
浑圆的日头倚在山腰,余晖与草色衔接,绵延成宁静的色调。
“送你。”
裴信接过那枚干草戒指戴在手上,伸开掌心变戏法一般送出一枚相似的戒指,笑意盎然:
“回礼。”
吴三娘挑眉,“你偷学我的绝活?”
裴信驻足,翻身上马,将她圈在怀中。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被他的声音刺得耳朵痒,吴三娘下意识偏头,却被他吻上了嘴角。
娥皇漫步朝前,秋风无缝可入,只能游走于两人身外。
两人赶在日落之前找到小白驹时,小白驹已经委屈的眼泪汪汪了。
起初吴三娘还以为是离开太久,让它等着急了的缘故,伸手摸了摸额毛刚要安慰,却察觉小白驹的额毛好像少了许多。
借着余晖仔细瞧了瞧,除了额毛,鬃毛好像也稀薄了不少,瞧着像是被刷毛刷过头了似的。
小白驹顶着她的手,湿漉漉的大眼一眨一眨,想控诉那个闲着没事干,险些把它刷成无毛马的话唠,只可惜不会说人话。
见吴三娘一脸疑惑,小白驹气得嘶鸣了一声,把前蹄扬得老高,裴信连忙上前护住她。
娥皇倒是好脾气,迈着长腿走上前,用舌头慢慢替它顺毛,顺舒坦了,小白驹才乖乖地又贴上了吴三娘,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