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哭得泪眼婆娑,贺春生看得心疼至极。
他一边抱着禾稻苗往山下疾走,一边轻声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这就带你到医务室去……”
禾稻苗哭了会儿后,心情已经好多了,就是头越地难受了,她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的,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和贺春生多说什么了,很快又晕了过去。
贺春生看到她闭上了眼,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看向了前方,一眼望去不是雪地就是树木,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心里很是沉重。
从这里到部队里的医务室,平常跑都要小半个小时左右,这会儿都是雪,路况不好,花的时间还得更长。
贺春生立马将禾稻苗放下,将抱改成背,一路迎风狂飙,脚下的雪都随风飞扬。
在贺春生的极之下,禾稻苗终于被送到了医务室里。
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就是逃跑的时候从斜坡上翻滚下来没有刹住车,后脑上重重地砸到了树干,给砸成了脑震荡,才会晕过去的。
贺春生不放心禾稻苗,在医务室里看着禾稻苗打点滴。
在禾稻苗刚打了会儿点滴后,她就醒了过来。
只不过她起不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沉沉浮浮,晕乎乎的,同时还伴有恶心,难受得很,连动都不能动。
贺春生见禾稻苗醒了过来,可算是将提着的心放回到了原地。
他询问了一番禾稻苗的身体情况,禾稻苗忍着恶心想吐的劲儿,轻声道:“没什么大碍了!”
因着脑震荡十分难受,她其实很不想说话,但又怕贺春生担心,只能避重就轻说了一句。
贺春生看着禾稻苗紧锁的眉头,知道她难受,心里一揪一揪地疼着,恨不得将禾稻苗身上的伤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他帮禾稻苗掖好了被子,轻声道:“难受咱就不说话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禾稻苗没再逞强,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袋疼得厉害,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着,她一直忍着疼痛,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贺春生见禾稻苗睡着了,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她鬓角的碎。
此刻的他很想留下来照顾禾稻苗,但山上出了一条人命,事情还不明了,他身为一名军人,职责所在,必须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只能狠心先离开医务室回山上去。
在他离开医务室之前,他放心不下禾稻苗,便跟医务室的大夫和护士打了声招呼,请人帮着多照顾下禾稻苗。
禾稻苗醒来时,贺春生已经不在了,她的病床旁只坐着正在织手套的周美兰一人。
在看到周美兰的那一眼,禾稻苗还跟浆糊一般,有些迷糊。
周美兰扯了下毛线,余光瞥到禾稻苗睁开了眼,眼睛骤然一亮,惊呼了一声:“妹子,你醒了?”
她的声音很大,禾稻苗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忍不住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周美兰见状,将手中织了一半的手套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俯身摸了下禾稻苗的额头,担忧道:“妹子,你哪里难受?”
禾稻苗刚一摇头,就觉得更加难受了,立马不敢动了。
她抿了抿嘴:“嫂子,我没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
“你叫老贺上山忙去了,我过来照顾你!”她说着就直起腰,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个罐头,咬着牙用力地拧开了瓶盖,“你这受伤了,我给你倒罐头吃,吃了就能早点好了!”
禾稻苗刚醒来,又是脑震荡,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了,有些迷茫道:“我这怎么受伤了?”
周美兰将罐头往碗里倒了半碗,拿着勺子插了一块黄桃递到了禾稻苗的嘴边:“啊?你不记得了啊?你应该是撞到树晕过去了,难怪我在山上一直喊你,你都没应呢!来,张嘴!”
禾稻苗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冰凉凉的黄桃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嘴里,冻得她牙酸,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