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的门在最顶端,周围没有其他人。
我缓步走过去,推开走廊朝著街道的窗子,从窗口爬出去,摸索到302的窗户口。
这个时候太阳刚开始落山,夕阳将天空描绘成一副橘黄色。
我从半开的窗子玻璃反射上看清了里面的动作。
陈沧水,方一默。
两个人躺在床上。
一上一下。
那动作熟悉的让我发狂。
我立即别过头,却已经听见了压抑的呻吟。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
十字街头一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若有人抬头,恐怕就能看到我。
我却顾不上暴露。
抬头看著远处的夕阳好一会儿。
我拿手遮住眼睛,在心里暗骂:他妈的今天的太阳都落了为什麽还这麽刺眼呢?
盘问
我慢吞吞的往宝瑞丝夜总会走的时候,在路上被杨子拦了下来。
“怎麽了?”
“你怎麽还在这儿晃荡。牟青芳把你跑了的事情告诉局长了。局长这会儿正发火呢。”杨子著急道。
“哦。”
“哦?”杨子急得团团转,“哎哟我说沈哥,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我这不是要去牟青芳哪里吗?你催他妈什麽催?”我斜眼横他。
“沈哥,你不知道,牟青芳哪里你不用去了。局座说让你火速回家,现在就去。”杨子道。
“什麽?”我心里顿时“咯!”一下,“他真的发火了?”
“嗯,发大火了。”杨子点头。
说到这里,我已经隐隐担心,匆匆就往家里去。路上又想到陈沧水和方一默的亲昵,心里百般难过起来。
走至楼下,已经天黑。
上楼并未曾见到有警务员跟随。
屋子里似乎也是漆黑一片,我以为秦沛霖已经走了,用钥匙开了门,刚走进去,还不曾开灯,就已经被人一拐杖抽到膝盖窝,顿时扑倒在地。
灯“啪”的亮了,局长冷著一张脸,手里捏著文明棍看我:“小沈,我不知道你亦学会了阳奉阴违。”
我连忙爬起来解释:“局座,我正打算晚上去牟──”
他已甩了我一个耳光,我没有站稳,再次跪倒,耳朵已经嗡嗡耳鸣,却不敢再动,仰头看他:“局座,请听我解释。”
他在椅子上坐下,慢斯条理的玩著镀银的拐杖手柄,冷淡的问我:“牟青芳让人带著你的衣服过来局里闹,听说你还把枪对著牟青芳的心腹。好得很啊,小沈。你还想怎麽解释?”
“局座,我……”我跪在地上,几乎摇尾乞怜,“我今天下午从愚园路665号出来後,遇见了可疑人士,情况紧急,不便多做申请,就擅自行动。我亦对刘先生说过晚上我会自动回到牟青芳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