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扶姜雨棠坐在梳妆台上,玉竹则给沈如诲递去热毛巾。
沈如诲淡声道:“我这里不用你,去伺候你主子。”
玉竹有些失落地应了声,忙去帮紫鸢。
两人一起给姜雨棠摘了簪子,洗了脸,又脱了衣裳,恰好醒酒汤拿了进来。
沈如诲也脱得只剩中衣,过来将姜雨棠扶到床上,命人将醒酒汤搁在桌上:“行了,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玉竹第一次见他这模样,一时不觉脸红,紫鸢虽见过几次,也是不大自在,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忙一起退出去了。
出去后,紫鸢安抚玉竹:“习惯习惯就好了。”
玉竹点头:“姐姐这几日在那边值夜伺候辛苦了,今日我来值夜吧。”
紫鸢熬了两天的确有些困倦,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小心当差。”
沈如诲今日也被灌了不少酒,自己先喝了醒酒汤,又将姜雨棠抱起来喂她。
姜雨棠起先乖顺地躺在他怀里,喝了一口后便往外推:“不要,好难喝——”
她在他怀里仰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看着他,“沈如诲……”
真是醉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都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沈如诲轻轻一哂,应她:“嗯?”
她眨了眨眼睛,问:“你今日说今时不同往日,是什么意思?”
沈如诲将醒酒汤端得离她近了些:“喝了就告诉你。”
姜雨棠蹙眉:“可是真的好难喝。”
她平日里又乖又懂事,喝了点酒倒开始骄纵起来。
沈如诲正想着怎么哄她喝掉醒酒汤,又听见她下定决心似的道:“那我喝完你一定要告诉我。”
不就一句话,至于这么在意吗?
“嗯,告诉你。”沈如诲把碗端在她嘴边,她这回配合了,微闭着眼,一口气喝下去。
“我喝完了,你快说吧。”
“……嗯?”沈如诲反应片刻,道,“今日不同往日的意思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姜雨棠扯着他袖子,盯着他,“是不是说你往日并不喜欢我,但今日,你其实是有、有一点喜欢我的。”
沈如诲双眸微微一暗。
“你醉了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你快说嘛——”
“不是。”沈如诲淡声。
并不是往日不喜欢她。
姜雨棠一下蔫了,闷闷地“喔”了声,“不喜欢我——那你对我这么好。”
沈如诲倾身将碗搁在桌上,看她,还没来得及答,她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要让大家觉得你疼我。”
她霍地起身,沈如诲没防备,也就没来得及拽住她。
她光着脚跑到门口,敲了敲门,高声大喊:“要水,紫鸢拿盆水进来!”
沈如诲:“……”
他揉了揉额角,过去拉她。
“听见了吗,我要——”
嘴巴被人捂住,“水”字哑火,没能发出来。
“行了,他们听见了。”
沈如诲将她扯回床上,盖上被子,“睡吧。”
“不!”姜雨棠伸出食指认真地摆了摆,“水还没来呢。”
玉竹红着脸送进来一盆热水,悄悄往床那头瞟了眼,又立刻退了出去。
姜雨棠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被沈如诲按下。
“能睡了?”
“不!”姜雨棠拒绝的声音响彻屋内,很有勇气道,“我一会儿还要叫一次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