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叶歌看陈筱艾做什么都很好奇,动一笔就要问一句,估计以前念书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陈筱艾一开始还很耐心地做解释,但傅叶歌实在是太啰嗦了,并且要求越来越过分,居然嫌弃自己的鼻孔太过干净,要求陈筱艾拿做假胡子的毛发给他添上两根鼻毛,还要露出来那种!
操
作要不要这么骚!
“你再不闭上嘴巴,我就拿黏剂给你粘上。”陈筱艾冷冷道,“正好体验一下当哑巴的感觉。”
傅叶歌默默闭紧嘴巴,又不甘心道:“既然都要易容了,那就索性再扮丑一点嘛,这鼻毛露出来不是挺猥琐的,别人肯定认不出我来。”
“这位公子,我劝你不要仗着美貌就随便乱来,要放外面去会给人套麻袋拖到小巷子里打的。”陈筱艾拍拍傅叶歌的肩膀,发自内心的建议道。
不等傅叶歌反驳,陈筱艾握住他的手掌翻看,道:“瞧你这手嫩的,看你武功也不错,怎么就不见练出个茧子来?虹夏姐,可以帮我去跟厨房要一些煤灰来吗?”
“要煤灰做什么?”
“咱们就扮作普通人,普通人家是要做活计挣生活的,你手比千金小姐都要干净白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这、还看得这么仔细吗?”
“当然,花街青楼的老鸨和龟公是做什么的,就是看人的,眼力一个比一个老道尖利,有时候不光看衣服首饰,光看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谈吐举止及头发手指这些细微之处,都能猜测出这个人的身份来。”
陈筱艾用针头将煤灰轻轻推进傅叶歌的指甲缝隙里面去,道:“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一次了,既要去做,就准备得完美一些。还有啊,到花街后,你这花花公子的样子记得改一改,表现得粗鲁一些,明白不?”
傅叶歌对指甲盖里的煤灰渣子十分稀奇,左看看右看看都十分满意,笑道:“明白了,就看我的吧。”
“然后”陈筱艾转向坐在一旁的卓煜,有些沮丧地叹道,“易容没问题,但大人这气质气场我可修不来啊。”
卓煜的脸已经化了大半,单看脸,就是一个脸型端正,但面容也有不少瑕疵的普通男人。
但只要他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场就不一样了,那种令人敬畏的气势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并不是更改面容就能改变的。
“煜哥你啊”连傅叶歌也无奈道,“就算别人看不出来你是卓小侯爷,也能看出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卓煜一听,拿过镜子细看几眼后,对石信飞道:“借你一身衣服给我。”
又对陈筱艾道:“在我脸上,再添一道伤疤,画可怖一点。”
“明白了。”
陈筱艾明白卓煜的意思,既然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那就索性从这点出发,别人若是因为这点忌惮他,那他索性就办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武夫。
果然,换上石信飞的衣服,脸上又添了一道陈筱艾故意画得陈旧的大伤疤,卓煜握着刀刚往前踏了一步,在场的人就纷纷退后。
石信飞转头就抓着傅叶歌担心道:“叶歌少爷,这个家还有我的用武之地吗?”
他家主子单靠气场就不知道吓退多少宵小了。
“冷静,冷静啊老石,别慌别慌”
陈筱艾仔细端详过后,点头肯定道:“大人,虽然你的可塑性不强,但你肯定能在杀人不眨眼这条路线上做到绝无仅有的第一,我看好你哦。”
卓煜挑眉,抱着刀问道:“那你呢?”
“我干嘛?”
“当然也是易容啊。”傅叶歌道,“你该不会打算这幅样子直接去添香阁吧,那人家生意还做不做了?肯定以为你是过来踢馆的,进都不给你进去。”
“我打算扮成男子就好。”
“啊??”傅叶歌狐疑道,“你这个个头和脸,扮成男子也太奇怪了吧!”
“本来我一个女进青楼就不容易,干脆办成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公子,你们这两位兄长——”陈筱艾一指卓煜和傅叶歌,笑道,“是带我这个弟弟,出来见识场面来了。”
“哦——”傅叶歌一捶手掌,“男人堆里面,常有这样的事,是个好主意。”
石信飞道:“那我和灵秀,自然也是一家子的兄弟了。”
众人商讨好该如何做,等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套了马从安国侯府的后门出发。
一路来到花街,此时天色刚刚暗下来,花街里如往常一般张灯结彩,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脂粉香气,四处都能看到青楼姑娘们摇晃又明亮的耳饰,红唇轻启,甩着帕子笑闹不已。
傅叶歌拍着用衣服做出来的假肚子,提着一壶酒,乐呵呵地走向添香阁。
添香阁的香妈妈正在门口招客,见大腹便便的男人朝她走来,瞧着是个财大气粗的,连忙扬起笑容上前就挽住傅叶歌的胳膊,腻着声音笑道:“这位爷虽看着有些眼生,但极合我的眼缘,自个儿吃酒有什么意思,快快与我,与姑娘共饮作乐才是呀!”
“哟,你就是添香阁的香妈妈是吧?”傅叶歌将猥琐打量的眼神拿捏的十分好,“那商行老板倒是没有骗我,连妈妈都是个有姿色。”
“我的天爷哦,哪位大爷给我的盛赞,妈妈我真真是担不起呢!”
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被夸赞的,香妈妈笑得花枝乱颤,还是紧抱着傅叶歌的胳膊不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