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防腐剂。
“我还是先帮你清洗伤口,先包扎了等你回去再上药!”过期的药有感染的风险,姜幼白拒绝使用。
本就是小伤,箫煦自然随她的意。
姜幼白才说要去打水,门口就有轻微的动静传来,她探头一瞧廊下的台阶上放着一盆清水。
“打水这样的粗活让下人来就好。”箫煦抢先一步将水盆端了进来。
姜幼白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条新帕子,打湿给他清洗伤口。
“皎皎,今日的事都是我考虑不周!”胳膊上传来的刺痛箫煦并不在意,他只一心关注着姜幼白的面色,“我没想到公主会突然要见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能得长公主亲见是多少人的荣幸,国公爷说这样的话传出去岂不让人指摘。”姜幼白面色淡淡的,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又表现的若无其事。“再说我自来对事不对人,国公爷难道觉得我会因为旁人而迁怒到你的身上?”
“你会!”箫煦直视着姜幼白的眼睛,“皎皎,你我之事我从不会轻忽……”
“国公爷慎言!”姜幼白面色一沉,手里的帕子也摔进了水盆里,“你我不过因着父兄的交情见过几回,还望国公爷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箫煦听她转变了称呼,心里有一丝受伤。他本来已经打算好徐徐图之,等时机一到,便去姜家提亲,到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不想他一时不查,箫荣便怂恿母
亲提前见了皎皎。虽他安排了大姐过来,但以母亲的脾性,还有箫荣在一边煽动,想也知道皎皎必是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自责。他一直都知道面前的小姑娘聪慧纯善,可也娇气的受不了一丝委屈。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受了这一遭。
“皎皎,你便是再生气也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姜幼白想起方才的情形,再也忍不住沉下脸转身急步往门口去,“我先走了,国公爷好自为之吧!”
“皎皎!”箫煦不妨她突然翻脸,心里又急又慌,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皎皎……”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但面对姜幼白面上的冷漠,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嘴唇嗫喏着,面上浮出一丝苦笑,“皎皎,我从未觉得自己这样不善言辞,我也从未这般低声下气的想要讨好一个人。”
不知怎的,姜幼白突然有些心酸。想起第一次见箫煦的模样,躺在牛车上生死不知。一时间,她鼻子发酸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和气愤齐齐涌上心头。
“你不必在这里装可怜。”姜幼白故意撇过头去不看他。
箫煦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皎皎,自从父兄不在了,你是唯一一个我想拼尽性命去守护的人。有些话我藏在心里许久,却不知如何说起。我顾虑你年纪小,许是我心里的那些刻骨铭心你还懵懂着,我也怕一个轻
忽唐突了你。我总想寻个合适的时机,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心悦与你,我想亲自护着你长大,等你不再懵懂的时候我便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到那时我亲自登门提亲,三书六礼,光明正大的娶了你。”
“皎皎,我从未想过要委屈你。”箫煦掷地有声。
姜幼白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打湿了箫煦抚在她胳膊上的手臂。泪水朦胧间她看见他眼里的诚挚和灼热。
从一开始的无声落泪,到后面的抽噎,姜幼白哭的不能自己。
箫煦彻底慌乱无措起来,他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小姑娘擦眼泪,一边轻声哄着,“皎皎,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
姜幼白眼泪掉的汹涌,抽泣不止,连肩膀都颤抖起来,“你……你骗人,你们家还想让我给你做妾,还有你那个青梅竹马的丫头………”
做妾?
箫煦深恨那些背着自己乱打注意的人,若不是她们自以为是想要掌控自己,皎皎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小姑娘哭的他心都要碎了,却怎么哄也哄不好。他从没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候。便是当年被抄家夺爵,他也能竭力谋划一条出路,不像现在面对心上人的眼泪他简直束手无策。
“皎皎,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你不是喜欢骑马吗,我送你一匹小马驹好不好,然后接你去城郊的庄子上骑马……你喜欢瓷器和首饰,我帮你找些
好看的好不好……”
箫煦说尽了好话,做了无数承诺后,姜幼白的哭声终于变小了。
“我……我要走了。”委屈过去,理智回笼,姜幼白不由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羞赧。她自从成年后就很少哭过了,偏唯二的两次都在这人面前。
箫煦对她这种女儿家的小心思又爱又怜,轻轻帮她擦了脸上的泪痕,“我让人进来重新帮你梳妆。”刚才她哭个不停,这会儿鬓发已经有些散乱,眼睛红的跟只小兔子一样。
“不要旁人。”姜幼白不想自己窘迫的样子被人看去。她照了照镜子,果然此时的形象有些狼狈。她迁怒似的瞪了一旁的男人一眼,才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粉盒开始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