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为姜幼白手艺惊叹的不止柳思筝。
她们一道去公主府,掐着时辰到时正好碰到了柳夫人和陈夫人,还有陈娴和陈家两位少奶奶。
一众人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柳思筝都不由眼前一亮。
“有日子没见阿筝了,竟出落的这般漂亮了。”陈夫人眉眼带笑的打量了一眼侄女儿。
“是吗?这丫头见天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变化。”柳夫人一边与自家姑奶奶“谦虚”的搭话,一边也不住的打量自家闺女,眼里尽是与荣有焉的笑意。
大家彼此见过礼。梅氏和陈夫人、柳夫人几人走在前面寒暄,姜幼白这些小辈老老实实的跟在她们身后。
柳思筝靠过去拉着陈娴的手道:“表姐,我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想去找你,我娘总说不许去搅扰你。”
她们表姐妹向来要好,小时候几乎是一处长大的。
陈娴收回落在前面梅氏身上的目光,笑容明媚道:“我这些日子跟着娘管家,过几日我去找你。”说罢又邀请姜幼白姐妹一起来家里玩。
姜幼白看着说话的陈娴,总觉得她与从前有些不同了,但具体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好啊!我正好得了好东西,改日表姐和皎皎阿月都来。”柳思筝扫了一圈众人。
姜幼白和姜令月都笑着点头。
公主府的管事姑姑领着她们一行人到了宴客的花园。花园里靠着一座八角
亭搭了彩篷,众人待会儿便在这里入席。
亭子对面是男宾客宴饮的地方,中间隔着一片清泠泠的湖水。粉荷绿叶,朱色凭栏,既不遮挡两边男女席的视线,又因距离不近看对岸的人影并不真切。但影影绰绰才更撩人心怀。
梅氏与陈夫人几人面面相觑,她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大胆的宴客方式。再听领路的管事姑姑说这是她们郡主想出来的法子,几人便笑着赞了几句。
因为能看到对面,花园里的女客都有些拘谨。尤其是未出阁的少女,不约而同没了往日的肆意,更多了一份矜持。时不时瞥向对岸的眼神里有些微的羞涩。
八角亭里摆着一座黑漆描金牡丹花座,座位空着。今日寿事的主角昭平长公主还没有出来。
昭平长公主作为今日身份最高的主家,自然不可能提前到。若需要拜见,身份够得上的女眷便会会被单独召见。
以姜家和陈家的门第,梅氏和陈夫人还没资格得公主亲见。
柳家的门第倒是够得上。柳夫人带着柳思筝和两个儿媳去拜见昭平长公主,梅氏和陈夫人便去找相熟的夫人说话。
陈娴出席这样的宴事多了,交际上明显比姜幼白姐妹游刃有余。她认识的小姐妹多,一直将姜幼白和姜令月两人带在身边,给她们介绍各家千金。
满园的千金闺秀最让姜幼白印象深刻的是寿山伯家的大姑娘和严家二姑娘。
寿山伯府的大姑娘她只远远瞧见了,听陈娴介绍说这姑娘已年逾二十三,却至今还待嫁闺中。姜幼白闻言忍不住再次看了那姑娘一眼,倒不是她对人家有什么想法,纯粹是惊讶,二十三在这个时代算是大龄了,一般女子这个年纪怕是连孩子都三四岁了。
严家的二姑娘叫严楚楚,这姑娘长相和她的名字一样楚楚可怜。一身月白色留仙裙衬得她身姿纤细,仿若下一秒就要迎风归去。说话细声细气,看人时眼神怯怯的,别人说话稍不中听些,她便眼圈发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好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面对这种矫揉的不加掩饰的敏感小姑娘,姜幼白一向敬而远之。她与陈娴对视一眼,真没想到文官清流严家的姑娘是这个样子。
不过她不欲沾惹麻烦,但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姜妹妹,我听说令兄与魏国公有交情,那妹妹可见过国公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幼白有些无语,一时不知这姑娘是真性情还是假天真。
好在陈娴也觉得自家亲戚问的问题过于露骨失礼,忙打圆场岔开话题,“听闻公主府的牡丹园里许多都是御赐的珍品,平日难得一见。不如咱们去瞧瞧?”
“好啊!”姜令月立马捧场。
三人走开了,后面的严楚楚咬咬下唇,终是跟了上去。
“姜妹妹,今日魏国公会出席吗?”路上,严楚楚跟在姜幼白身边锲
而不舍得追问。
姜幼白和姜令月对视一眼,眼里有些无奈。
饶是陈娴素日的好脾性,这会儿也有些恼了。“今日长公主寿宴,严妹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严楚楚闻言,眼圈瞬间便红了。她看着姜幼白姐妹俩眼里有些警惕,“我听说长公主要趁此机会为国公爷挑几个伺候的人,姜家两位妹妹不会仗着兄长与国公爷的情谊夺人所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