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则小心的问道:“此事可有旁人知道?”
明兰急忙辩解道:“父亲,没有的事,都是四姐姐诬陷我的。我与小公爷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越。若真如此,祖母也是不容我的。父亲您不信我,总该信祖母吧。”
盛纮闻言果然松了口气。
我见不好,只好先在把话题转回来,“是不是的,大娘子有空自已去审问审问吧,这府里啊,可太多人不听您这个主母的了。眼下,我们还是来说一下明兰谋害林噙霜的事吧。”
盛纮转向明兰严肃问道:“墨儿说,你三天前去了庄子上,害死了林氏。你亲口告诉为父,可有此事?”
明兰面色微愣,很快镇定道:“女儿……那日一直待在府里未曾出门。想必是四姐姐弄错了。”
盛纮还真信了,居然转头问我道:“墨儿,明兰谋害庶母这名声一旦传出去对整个盛家都不利,你若没有证据不要妄加猜测。”
我冷笑一声,盛纮怕是不想明兰背上一个谋杀庶母的罪名,这样不光明兰毁了,盛家子女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他自然是要维护盛府的名声的。
可饶是如此,我还是要继续揭露她的罪行,调整好心态后,我继续陈述事实,“盛明兰所乘坐的盛府的马车是在三更之前出的城,五更三刻之后才回的城。这个时间段出城的最少,城门口的守卫可都是记得的。我这儿可有他们的亲笔证词,就是到了公堂之上也是能做证据的。”
我从袖口里拿出一份城门口两名守卫的供词,走上前放到盛纮面前,盛纮接过仔细阅读着。
我趁着这个空档,继续回到下首坐下了。
这做道土的第一个好处就是忽悠人实在是太容易了。随便两句,血光之灾帮你改命,就让城门的人写了证词。但他们见了盛府的马车是真,见了马车里有个年轻姑娘也是事实。
盛纮在看口供的时候,大堂内安静的可怕,待盛纮看完,直接指着明兰骂道:“孽女,孽女啊,我居然养了个这么个东西!盛明兰,你居然真敢毒害庶母,简直混账!”
明兰有些慌乱,面色难看的就要下跪,盛老太太忙拉住她,并安慰的拍了下明兰的手,明兰的慌乱也很快消失了。
盛老太太冷眼看了我一眼,道:“那马车是我派出去的与明儿无关,你可是要拿我兴师问罪。”
我怼道:“这么说,是老太太派人去处死林噙霜的?”
盛纮也看向老太太质问道:“母亲,您怎可如此,霜儿毕竟是从您身边长大的,您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那林氏从小在我身边长的,娇生惯养的没受过苦,这去了庄子上,我派人给送点东西,一片好心却要被人无端利用冤枉,硬是说我害了那林氏?既如此,我看这盛家是容不下我这老婆子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带着明兰回老家去。”老太太说完,就拍着茶案哭诉着要离开盛家。
盛纮见状赶紧低头软话哄着,“母亲,儿子没有这个意思。这是您的家,哪有儿子赶母亲的道理。”
盛纮说完见老太太不为所动,仍是一副非要走的样子,他一个转身对着王若弗就骂道:“都是你,我才出门几天啊,你就把林氏给害死了,她就真这么碍着你的眼了吗?”
王若弗气的突然站起来,反驳道:“四丫头不是说了吗,那林氏是明兰害死的!关我什么事?你不敢反抗老太太,拿我撒什么气,我该你们盛家的啊?”
盛纮继续骂着:“你是明兰的嫡母,是盛府的当家主母,这个家在你的管制下乱成什么样了,你还敢说你不关你的事?有你这么做主母的吗?”
王若弗也不甘示弱,继续怼道:“官人这话说的,有我这样的当家主母吗?以前被小妾压着,现在被儿媳妇压着。明兰可是老太太亲自教导的,她犯了错,凭什么来怪我。我这当家主母当得真是窝囊,福没享到,祸全让我背了,凭什么?”
“你……你……你不可理喻。”盛纮气的当场摔了一个茶杯。
“哼,我不可理喻?你们盛家就都可理喻了吗?四丫头出家了,林氏死了,明丫头做的事也赖我,谁家大娘子做的跟我一样憋屈。干脆我也回娘家去,你们再找个可以理喻的来做大娘子吧。就你会摔,我也会!”王大娘子骂完也拿起一个茶盏子要摔,她身边的刘妈妈上前给夺了过去,又拉着王若弗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王若弗才安静的坐下来,不再撒泼。
我冷笑一声,算是明白了,盛纮不敢真对老太太发火,只能借着跟王若弗吵架来发泄自已的不满,同时也借着吵架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盛府里可真真是,全是人精!
我可不能就让他们这么不明不白的糊弄下去,看向老太太厉声道:“盛老太太可知道,按照我朝律法,杀人者是要偿命的,包庇罪犯轻则杖责监禁,重则暂首示众,这杀人的主谋到底是您?还是明兰?您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明兰闻言面色上有些激动,抿着唇,想说什么,总归是被盛老太太给按下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太太安抚完明兰,冷冷的看着我道:“你说明兰害死了林氏可有证据,仅凭一份城门守卫的口供就想定人的罪,也未免太天真了。”
“证据自然是有的。若没有足够的证据岂敢来这盛府的厅堂里讨公道。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个人证。”我觉得好笑,都被我亲眼瞧见了,她为什么还能如此淡定,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主,有主角光环,就要比超脱与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稳重,淡定自若吗?可饶是你再聪明又如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怕你再厉害也不能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