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尴不尬,作请的手势,将他往侧边引着走。
那地儿空了半晌。
姜语却是被包里一通电话铃响才喊回视线,远在北京的好闺蜜打来的,问候她在北海城的行程进展。
“就那样。问这做什么?”
孟仪很是委屈:“渣女,你好冷漠。”
姜语失笑:“你快别捏着嗓子了。”
孟仪很不屑地嘁了声,问:“你那儿声音怎么杂七杂八的,大晚上还在哪鬼混?”
“应家珠宝品牌的人情面,来晚宴凑数。”
办到北海城这地方,姜语看着宴上人也大多生面孔,可不活脱脱凑数。个别自来熟,会路过与她敬酒,她也回敬,一笑了之。
孟仪说:“过段时间我也得来趟北海,到时候来看看你。”
“嗯,知道,一定是顺便。”
“你就假装我专程为你而来的嘛。”
姜语笑说:“行了,回头聊,这地儿吵。”
“好,你也早点儿回去。”
姜语把手机塞回包里,叠着腿,坐会儿,侍应送来一些甜点小餐,大白盘小菜式。
可惜味道不尽人意,尝了几口就放下餐叉。
姜语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挽上包,往外边走,踱过来时那条廊道,拐个弯,进了洗手间。
灯圈环着方镜,脸衬得都有几分起色,姜语补了些口红,洗个手,烘干,出去时,在男女隔间分叉中央,猛然顿住脚。
挨近男卫有处侧边隔道,设计挺新奇,用来悬放清洁工具,不宽敞,也不是很挤,够两人平直而过——不知是哪家贵公子耐不住寂寞,如此场合,拉着人就在隔道里亲昵。
饶有番干柴烈火至死不休的架势。
姜语可太好乐子了,轻佻着笑,往墙边一靠,这么赏听。
步向这边的廊道,轻响一阵脚步。
姜语丝毫未觉,再低头咬支烟,火机砂轮凑拢烟头擦擦转,几回没烧起来,有些恼。
脚步声近些,清晰了。
接着停步。
姜语有所感知地,抬眼去看。
男人已经穿上了那件黑绒大衣,裹住里边硬朗西装,双手抄兜里,讳莫如深的眼,垂着,在看她。
姜语是看得,还是被看得,总之,那一下移不开眼,呼吸都放慢。
她认出这是那“门画”里的人。
试图看清他眼里的意思,却连自主意识也陷进去。
挑逗,娇嗔,拉扯,这些个来自第三方的声音双双落进耳里,加深这一眼凝望的隐秘气息。
“能借个火么?”
姜语置下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在幽静的空间里,声音回荡,冲击力如斯,隔道两人受惊,密语着一阵,接连钻出来——西装不整的男人,礼裙凌乱的女人,掩着面,在他们之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