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深深看着温柔,令其不自在,刚想问他为何如此时,却听林如海说,“小舅子别看年少,见识到不浅,居然能将夫人本质看得如此通透!”
林如海摇头晃脑啧啧称叹,快去离开。
温柔掐着腰又好气又好笑,回头正好对上康嬷嬷含笑想看,面上一红,啐了口,“嬷嬷还不去看看小姐如何,在我这儿做什么。”
康嬷嬷长长应了声,窃笑,“是,奴婢这就去找小姐。”
说罢,笑着下去,温柔不甚好意思的抱起宝宝,将宝宝弄醒,美名曰白日不可睡太多,否则晚上又吵又闹。
一时,黛玉温馨前来请安,温柔高高兴兴的于二女逛园子,到亭廊中小息。下人送上厨房大娘新做的鹅掌鸭信,温馨很是爱吃,一口气食下好几个,惹得黛玉捶胸大笑。温馨不依,扑过去非要哈黛玉痒,黛玉告饶,笑闹一阵,方渐渐平复,复又坐下。
“话说回来,去岁寒冬,我探望宝姐姐时,在她家食过些东西,当时吃着只觉烧心,还不解为何宝玉能那般爱吃。如今尝了这个,倒有些明白。”黛玉跟着也爱吃这东西。
温柔淡笑不语,喜欢最好。
叶儿一旁一边为黛玉温馨送水,一边道,“这是自然,小姐不知,小姐在家时,食过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夫人精心安排。力图做到对您身子无损害,还能让您用得舒心。就拿这鹅掌鸭信,麻辣是种做法,即便不麻也应辣,但夫人偏要厨娘做出爽口适合小姐使用的。为这儿,可算是把一干厨娘难为坏了,不过总算还是做出了,小姐爱吃,夫人定欢心到心眼儿里。”
黛玉感激的看向温柔,谁不想让人将自己呵护在手心中真心疼爱。黛玉并非好无所觉,从贾家回到林家,尤其是搬家后,黛玉能明显感觉到不同。在贾家,除了贾母,谁会真心实意在乎她喜爱什么不喜什么,谁会记得她晚饭用否?可回到林家,饭菜可口,每日变着花样不说,即便林老爷爱吃的清凉食物,也一准儿不准再黛玉面前摆出。也正式如此,这一年中,黛玉被调养的圆润许多,也非摸上去一把骨头,病怏怏风吹便倒之态。
温柔嫌叶儿多嘴,说了叶儿两句,仍旧找些琐事闲聊。
到了午饭时分,温柔命人去前头问如海等准备怎样,得知几人详谈甚欢,午饭只随意吃些,等下继续用功后,温柔便让人摆饭至此。赏花吃食,好不惬意。
“自从姐姐嫁到你林家,是越来越有情趣,人也跟着高雅了。像这有意境之事,曾经边说去做,便是让她去想恐怕都不得。”诚然,温馨说得是实话,曾经的温柔,被温夫人拘得死了,但话说回来,这时的古人,又有几家姑娘能有如此情调。温柔再不济也是个现代人,生活上稍微随意些,享受些也能让这时代的小姑娘迷花眼。
用了午膳,三人漫步回去,路上,温柔建议拿出黛玉的那把小琴,抬出来弹上两曲,一来天气渐长,不午睡下午无事,也可做个打发时间的物件。再来,温柔亦想让温馨同黛玉多学些,大家闺秀针线活计并不看重,总是有丫头下人,像温家一向以书香门第自称,若连个琴棋书画都拿不出手,的确太不像话。
只是,想法不错,真到了黛玉抚琴,温馨听得如醉如痴,温柔听得呼哈大睡。无法,阳春白雪果不是温柔这下里巴人可体会出来的,搂着儿子在躺椅上,酣眠。
黛玉与温馨相视一笑,二人收声,以琴交流,颇有几分意境在其中。
待音乐戛然而止,温柔赫然睁开双眼,睁眼说白话,大声叫好,仿佛她一直在用心倾听。黛玉温馨并不揭穿,只是低头闷笑。
温柔搂着宝宝睡得胳膊酸疼,还被宝宝口水沾了一身,遂将孩子交与黛玉温馨看护,自己领着叶儿回屋换衣衫。
到了屋内,正好看到秀儿在院中扫地,满园姹紫嫣红,与其面无表情之色甚是不相符,温柔心下伤感,命叶儿将秀儿叫道屋内。也不换衣服,端坐正中央,直视跪在下面的秀儿,长叹一声,道,“经此一遭,你若再没个想头,那便是我也不知该如何安置你了。”
秀儿只是叩头,一声不吭。
温柔叹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忍心你真去做了哪些事情。虽然上下无体面不体面之分,可在你身上总有感觉,这样,你自己心中也寻思下,是仍旧在院中将功赎罪,还是让我放你回温家,也好就进孝敬你爹娘。”
温柔其实还是想将秀儿给送走,再将功赎罪,也要她能做出功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祸患一个,留着何用?且既然温老爷说留着,干脆扔回去,爱谁谁,她不问不就无她事情了。
秀儿一惊,抬头望向温柔,满眼惊诧,温柔坦然受之,给秀儿些时日,让其好生想想,是去是留,就要看秀儿自己的意思。
让秀儿下去,温柔进去换衣衫,摸着换下的裙子,忽然想到,自己还从未给林如海缝制过一件衣衫。即便温柔再不会,哪怕全部都是经叶儿的手,可温柔不去想,似乎不太好。
当下,温柔立即询问叶儿,让其最近去库中找找,那些布匹出来,为林如海缝制新衣。
叶儿笑而应下,想说些讨巧的话,却听康嬷嬷抱着宝宝进来。
“怎么回来了,玉儿温馨呢?”温柔问道。
康嬷嬷将宝宝交到温柔手中,一拍大腿,“别提了,几位少爷路过听小姐琴声悠扬,正赞叹时,外头有人报,什么柯公子……”
蒸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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