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抱着我妈。我一手抓着他一手揽着我妈的后背,她好久才平静下来、反握住我的手和闷油瓶迭在一起。
“好了好了,妈妈太高兴了。有点激动……都过去了。乖乖以后要快快乐乐的,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的,知道吗?”
她看看闷油瓶又看看我,
“小邪,你要好好对人家。听到没有?不许欺负崽崽。”
?
我?
欺负他?
“诶诶,您亲儿子是谁啊吴太太?再说我欺负他?”
我看一眼闷油瓶,
“你觉得我打得过他?”
吴太太却白我一眼。
“你就仗着他舍不得打你吧。”
“乖崽、你别怕他,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跟我说,妈妈帮你揍他、啊?”
闷油瓶看看我又看看我妈,很轻地摇了摇头。
“谢谢……妈妈……吴邪他……很好的,我会照顾好他的。您放心。”
“好了好了。”我爸出声打圆场,
“小孩子们刚回来、让人家好好休息。你也是、哭着么凶明早起来又要说眼睛肿了喊痛哦。”
“那你不知道给我拿冰袋敷!孩子回来我高兴怎么啦!”
“好好好……”我爸眼瞅着引线又要炸、一把把我妈拉到怀里往卧室拽,一边冲我使眼色:“你的房间客房都收拾干净了,你们随便吧。早点休息,明天起了回奶奶那儿。”
我一看这情形、再说回吴山居也不合适,就拉着闷油瓶进了我卧室。
“唉……”,
我往床上一摊,这一晚上折腾的、大起大落、身心俱疲。
但是是那种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奇异满足感,连疲惫都因为这种满足而显得饱满黏人。
闷油瓶还站在床边儿打量着房间——又或者是单纯没缓过神来。
我抬脚勾住他的膝盖一用力,他整个人就朝我扑了过来。
发呆的闷油瓶反应也很快。他在要撞到我的001秒撑住床垫,于是我们的鼻尖因为001厘米的距离而免于碰撞的灾难。
我看着他还有些红痕未消的眼睛,瞳仁黑漆漆的、照着一脸傻笑的我。
“崽崽”,我听到自己喊,
“瓶崽?”
趁他愣神的时候,我猛一下用力翻身而上把他压在了下面。
“瓶崽……”
我吻着他的头发、额角、眉梢、眼尾、鼻梁、侧脸、下颌、最后停在唇上……
一遍一遍地叫他,
“瓶崽……”
世人皆识道上阎王哑巴张,
无人知我怀中乖崽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