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文工团宿舍楼下,正出神想事的韶惊鹊差点被人撞到。
吴霜正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从阴暗的楼梯间钻出来,发现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韶惊鹊后,更是慌张,连忙放下锅就给她赔不是。
原以为自己又会被韶惊鹊扯着嗓子骂上好一阵儿,结果一只***小手伸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吴姐,都怪我走路恍神,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啊。”
吴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眼高于顶的文工团台柱子居然主动向她道歉?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被鬼上身了?
吴霜震惊之余,吞吞吐吐地应道:
“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占了公家的地方,影响你们进出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韶惊鹊看着吴霜被惊吓到的样子,也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与原主往日行事的转变太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吴霜点了点头。
看到韶惊鹊朝自己笑,吴霜都看呆了。
这小姑娘是真漂亮啊,冲她这一笑连她一个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狂跳,怪不得能当台柱子呢!
眼看韶惊鹊转身上楼,吴霜忽然想起刚才听到传达室里传出来的对话内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小韶同志。。。。。。”
韶惊鹊闻声转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儿,吴姐?”
吴霜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犹豫着开口道:
“你。。。。。。你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转身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韶惊鹊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心里有些疑惑。
她瞥了一眼头顶黑乎乎的楼道,突然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得过了头,便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自己宿舍的门半开着,门边扔着一个硕大松散的包袱。
瞧着散开包袱里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眼熟——
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她的个人物品,连这包袱布都是她床上新铺的床单!
呵!
看来这曲绿茶报复来得够快的,人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都不忘指使人来宿舍使坏,这么快就有人把她的东西扔出门了?!
韶惊鹊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赶走?
不好意思,她的脸皮可没她们想象中的薄,这种程度的职场霸凌就想让她承受不住压力当逃兵,那她们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不急不恼地弯腰收拾起零星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团的名角回来了吗?收拾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往哪儿走啊?”
不用抬头,韶惊鹊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乔玉兰,长了一副鹅蛋脸,丹凤眼,在韶惊鹊进入文工团之前,她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只不过韶惊鹊进团不久,就把她的地位给取代了。
要是往常,忌惮韶惊鹊和副团长关系的乔玉兰肯定不会主动挑衅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乔玉兰今天可是接了副团长的电话,点明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韶惊鹊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只想赶紧回宿舍去睡上一觉,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好狗不挡道。”
“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为啥骂她,那是因为这乔玉兰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原主虽然嚣张,但她那点时刻想炫耀的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说她有心机都是在夸她。
可这个乔玉兰则是阴着坏,表面捧着原主,背后却编排了原主不少坏话,还时常怂恿原主去做些引起众怒的蠢事,就连原主骂楼下吴姐占用公家位置的事也是她撺掇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勾起嘴角,余光瞥到半掩的房门上方,心中冷笑:
“粗俗的乡下人总比某些阴险的城里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