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
泽瘫倒在床,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合上:“没力气。”
他自从昨天被带走,没有人给他注射营养液,也就只吃了一小口东西,这会儿动嘴皮子已经很累了。
庄煜华找了干净的毛巾:“起来。”
“拉我下。“泽伸长两只手。
“麻烦。”庄煜华只拉一只手,大力将人拉起来。
泽迅速扣住他腰,脸埋在颈窝,舒服地享受服务。
虽然服务的动作并不轻柔,像是在他头顶炒菜,发丝打结成鸟窝,一头好好的蓝色秀发糟蹋成这样。
主人不在意,始作俑者问心无愧。
庄煜华快刀斩乱麻,只要速度不要造型:“好了。”
说着就要起身,腰肢被握住,毛巾也被夺走。
泽拨开挡在眼前的长发,轻柔地给庄煜华擦头发。
“不用……”庄煜华要躲,一撮发丝被揪住,疼得他乖乖坐着。
对比他刚刚的粗暴,泽堪称温柔中的温柔,面带微笑,怕是最高档洗剪吹都没有这样的服务。
他恍惚了一瞬,有些过意不去。
手头没有梳子,泽手指插进发缝,简单调整下造型,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发型差不多了。
他满意点点头,指了下自己的鸡窝:“不表示表示?”
“咳……”庄煜华没眼看,找来个梳子,认命梳通。
打结受阻,刚开始他还有耐心一点点拨开,太多直接上蛮力,扯得泽不断后仰,脸黑了一度。
他忍不了了,捂着头皮道:“能不能轻点?”
“再忍忍,快了。”
泽很是无语,他的头发量多轻柔飘逸光滑,水里泡都没事,到这人手里半天成了这样。
只好转移注意力道:“你听过《海的女儿》吗?”
庄煜华动作不停:“海底还有童话?故事是真的?”
泽发出一声轻笑:“半真半假吧,鲛人都很聪明,没有人会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献出生命,变成泡沫太疼了。”
庄煜华动作变缓:“你会吗?”
泽往后一靠,仰头期待看着他:“你觉得呢?”
庄煜华认真分析了他的性格和鲛人传统,总结道:“不会,大概率你会报复不爱你的人吧。”
泽合上眼睛:“说对了,要是有天在你和自由前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选后者。”
庄煜华总觉得这话怪怪的,还没来得及细想,泽就主动脱离他的怀抱,自己坐正。
这可是难得。
泽催促道:“快梳,丑死了。”
怀里空落落的,凉风挤进来,庄煜华还有点不适应,手继续接过长发,轻柔了许多。
突然他起了坏心思,拢起长发编成个辫子,侧放在泽肩头,又从抽屉里找出袋珍珠点缀上去。
他笑着欣赏:“好看。”
泽已经习惯各种奇怪的造型,对这种常规款没有评价,倒是惊讶于他手里的珍珠:“这不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