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伸岀手来要雨辰的另外一只手,他要与雨辰击掌为快,也让两个人就此记住这一刻,从此刻开始两家的心结已解。亲情能够重新再续上。雨辰也被感染,也伸岀手来与他对击了一下。
话虽是这样说,其实在雨辰的心底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保留,在舅舅家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太多波澜的声音,他需要很长时间去慢慢的伏平和忘记,他知道自已的性格特点,长潮慢,退潮也慢。他需要哭给自己听,笑给别人看的成长过程。另外亲情也待成全,即使距离再远,也要给足了机会。
心结宜解不宜结,特别是雨辰又有一颗恭良的心,他深知自己也曾是一个儿子。如果母亲还在,自己又站在阳阳的角度上,也会如此复制的。
两个大男孩正在和解间,从银行柜台的后面,走来了一个配带着蓝色领带,一身西服革履着装的中年男人,他面带粲然的微笑,脚下迈着小碎步,正朝他们快步走来。
撒谎
早晨的一缕缕阳光透过窗明几净的落地窗照进了位于京城东南的这家银行里面,今天银行的百叶窗并没有因为阳光的强烈折射而拉上。相反所有的窗户连银行的标配白色窗纱都没有看到。这阳光此刻予以这屋里格外的清新明亮。尽管屋内的灯还在或有或无的打亮着。由于还在疫情期间又是早上,银行里的人流还很稀少。此时银行上边的电子显示屏早已开始了有序的叫号服务,室内空调也早已开放,空荡荡的沉默及冷气的环绕,使这座建筑物里显出了一种冷色调的庄严感觉。
此刻雨辰与阳阳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从里边迈着小碎步走向他们的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他们把刚才聊到的动情话题也暂做了收口。
那个佩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穿一身西服,又有点微胖的的中年男人从远处便看到了他一脸堆满的微笑,还没有走近,就让人觉得那笑容早已绽成了一朵早开的八仙花了。再走进又伸出手来,又是久违相握的劲度。真的让人感觉好像他们已不是什么雇主与客户的关系,而是偶遇了一位久别的朋友一般。
只是他手中握着早已不是手,而是金钱和财富的厚度,脸上堆出的也不是什么客户,而是金钱之下主仆之间的微妙变换了。
从他的岁数和他的穿戴来着,雨辰猜到这人肯定是这家中型银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尽管这表面上的客套,雨辰还极不适应。
那经理先是寒喧了两句,便恭敬有礼地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来。然后又问了一下他们需要什么饮料,这才小声的让下属礼貌地端上了两杯咖啡和两杯白开水来。一切准备稳妥了之后,那经理才从桌子上打开了早已预备好的文件夹,认真地确认着雨辰的名字出生日期。只是那脸上堆积的笑容竟一直没有消失过。
雨辰和阳阳从银行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雨辰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渗出了丝丝汗渍。他的手松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松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紧张状态中走岀来。阳阳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讶和羡慕。这份心里还没有完成的沉淀,使得两个人之间暂时都没有进入到正常的交流状态。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再的确认刚刚收到的消息都是真的?而不是出现在什么电影里。
在里面通过阳阳在身旁随时的耳边重复,雨辰知道了自己在这家的银行帐户里躺着七位数字的存款,而且还是美钞。这意味着换兑成人民币,他现在在这个时刻,在这座城市里,他巳经是一个千万富翁的存在了。
并且他还知道了这已是最后的数字了。爷爷那边把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程序都已安排妥当。到底是一个有着巨额身家的富翁,老爷子甚至把遗产及跨国的税款也早已刨除了。等待雨辰的就是如何一再的现实确认和之后如何享用这笔资金了。
两人漫无边际地走着,突然阳阳紧跑了两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表哥,捂着一只手就近凑到了他的耳边认真又严肃的说道:
“表哥我想给你提个醒,那就是这个钱数只限于咱俩知道行吗?这消息就只限在眼前真实,回到家里,你就别再张口吐露实情了好吗?”
还没等雨辰缓过闷来,他又伸出一只手来又笔划出三个手指头,晃动在雨辰的面前:
“我想回家之后如果我父母问起数来,你就跟他们说这个数,好吗?”
“是……让我跟舅舅舅妈面前撒谎吗?三个手指,是不是只说得到了三百万?是这样吗?”
阳阳听后马上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像是为了自己的行为做着某种解释,便自言自语言道:
“因为在我看来钱有时并不是一个好东西,它虽然能办许多好事,但是也能让……”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舅妈他们……就是不信吶?”雨辰想了想,又犹豫不安地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他们不信你这个外人,总该信得过我这个儿子吧,我会顺着你的话,去圆好这个谎的。记住了,这个秘密是要永远藏在肚子里的,一定要藏好藏实,千万别让几句好话就勾岀来了。表哥,再多的话,我就不想再多说了。”
雨辰立即明白了阳阳的意思,从阳阳欲言又止的语气中,雨辰知道这是阳阳为了两边亲情的撒谎,又是成全。阳阳是为了他,选择了在知道真情的同时,而隐瞒了让他父母知道的真相,把一个低于多少倍的数字呈现给他们。这样做的苦心,实在是出于对于贪心父母的不信任,以及防范更坏不可预测的结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