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并没有接女儿的话,指了指又进客厅打游戏的小孙子说道:
“你哥哥今天过来了,他们俩现在很忙,侃侃又放假了没人看,所以把他送到这儿来住几天,我就不明白,人们都让在家躲着不让出来,他们这些身着官衣的人倒忙了起来。有什么好忙,都不出来了,这疫情不就慢慢的消失了吗?他们又能忙出个什么名堂来?”
cdy觉得父亲越来越孤陋寡闻,自从母亲走了之后,父亲把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了钓鱼上了,一来他不爱在家触景生情起来难受,二来可以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现在整天都关心他的鱼竿、鱼钩、鱼线、鱼漂上。对其他的事情已经变得漠不关心不闻不问了。这几天正在苦于不能出去钓鱼,牢骚满腹呢。
还没等cdy对于父亲的话做回复,桌子上的手机在桌子上跳动了起来,有人打进了电话。cdy一看这个电话号码,眉毛头皱了一下,这号码是即陌生又熟悉,正在思忖间,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便极不情愿的拿起了手机。
解释
手机电话的响起让cdy刚刚停当的心又起了波澜,虽然她知道这电话早早晩晚她都会再接到的,就是没有再等到,自己也会硬着头皮再打过去的,没有想到的是这电话来得这么快,怎么知道自己刚刚进了家门,就追着赶着的跟着来了。那怕再等上一会儿,让自己往嘴里塞上几口饭,胃里让它有点食了,再打进来也不迟呀。
“喂…喂…听到这个声音你肯定就不用猜了,没错,还是我,早上起来与你同车而行的人,对不起,下午我的态度不太好,希望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打电话的口吻不光声调降了下来,而且口气中还夹杂着一些无法抗拒的成分在其中。
“我想知道你再一次打过来的目的?”
有了下午通话的经验,cdy的口吻不光略有生硬,而且干脆自己什么也不想说了,直接把球甩给了他,让他把这个故事完整的讲完,自己今天只当一个裁判官,不再主动陈辞讲述了。
那人一听顿了一下,再张嘴,口气变得更加的谦逊有礼,好像在对上次的不敬有个补偿似的,口吻更是一软到底。
“早上起来我与你同车的那位,我本来是想去颐和园的,可是中途…我便下了车,下车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皮夹不见了,因为我早上刚刚出门,并没有去过第二个地方。我便按照滴滴打车所提供的司机的电话信息,径直给他打了过去。没想到他的态度很生硬,并没有明确告诉我皮夹的去向,反倒口口声声的跟我讲起了条件,一个字,离不开钱。我丢了皮夹,那钱都在皮夹子里面,我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去呢?那谈话很不友好便结束了。下午又接到了你的电话,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气。放下电话思来想去,你并没有向我勒索什么,你与他不一样,甚至都没有提到皮夹的事,你只是提醒我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个提醒很及时,让我立刻就想到了它的用意。我们同排并坐,最有可能皮夹被你捡到的,而你才是真正捡到我皮夹的人。并不是那个司机,他只是一个无赖,想试探着趁机向我敲诈点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伙的,所以我这…才再次打了过来。”
他说了很长,似乎一定要让cdy知道下午为什么出言不逊,一定要在电话那头解释清楚才罢休,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cdy并没有多大兴趣去认真听完,肚子里的叫声早已让她听得不耐烦了起来。不过早上那个司机已经被她彻底放进了坏人的纸篓里,不想再听到任何与他有关连的消息了。
他们约定了时间,也约好了物归原主的地点,
电话临到结尾时,那男人突然吞吞吐吐起来,想说什么好像脖子正中卡住了一根刺,就是衔在嘴里舍不得吐出。
“那天…在车里我见你戴的口罩正合标准,你是从哪里买到的,如果…可能的话,也帮我订上几个。可以…吗?”
“那口罩不是今年刚买的,是我在疫情之前买的。”
cdy说的是真话,这口罩是她来中国之前,为了抵抗国内的雾霾而提前买下的。没想到现在有了另外的用场。
“如果…不好买的话,那就算了,只是你一定要戴上它才好。”
cdy眉头开始挑起,心里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滋味,也不知道这滋味属于什么味道,让她心里又开始划上了问号,就这样两个人再也无话可说这才放下手机。
“一回家电话就跟着打进来了,怎么那么不差时候呢。”
cdy的父亲自从老伴走了之后,以前曾经嗤之以鼻老伴的毛病唠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引火上身“了。慢慢的父亲变得越来越像母亲了。现在他已经做好了饭,看女儿回到了家,先不干别的,一直拿着个手机说来说去的,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小声地叨叨着。
“爷爷你怎么那么不领风情呢,一进门就跟着过来的电话,对于我姑姑而言,那肯定先是一个男的打的,后是什么……到家了没有?外边天冷赶紧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之类的话,反正我没听都跟听了一样的。”
本来已经坐定在桌子边上的侃侃,虽然手上还拿着游戏机,但偏偏电话又让他听去了两耳朵,这时候一定要补上爷爷的疑惑。接着他歪着个脑袋,朝姑姑那边张望,不怀好意的坏笑着,虽然他知道他还有个姑夫的存在,但小小的年纪,还是愿意自做聪明的按照现在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情节去揣测着身边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