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辛师姐早已转移了位置,看他的表情忍不住得意,又怕徐时瓒继续动手,只好十分惋惜地将人继续推:“穿外衣,还想不想出去了?嗯?”
辛晚倒也算他们碰巧了,这几日是城内朝花日,摆了不少叫人看了就心情大好的盆栽出来,什么花都有。
除此之外,因着快日暮,不少商铺还挂了许多盏花灯出来,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发着微弱的光,连成一线。
山上没节日,最大的庆事估计就是一堆同门每年一次的比试。
辛晚于是对这些很好奇,这也跟着看,那也舍不得错过。
徐时瓒跟在她后面,半步距离,挨得不远不近。
辛晚显然还没有完全拜托徐师弟失明的后遗症,察觉到自己轻飘飘的衣角,还是忍不住想喊徐时瓒拉住。
徐时瓒侧目,递了个不解的眼神。
辛晚刚刚蹭了两三杯人家的米酒,酒气烘了点醉意上头,她的脑袋晕乎乎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板着脸一脸正经的忽悠:“你不记得了么?小时候,我怕你走丢,总爱让你拽我衣角——毕竟,我们阿瓒长得那么好看。”
徐时瓒无语凝噎,撇了下嘴角。
辛晚碰碰隔壁的老妇人:“奶奶,您说是不是。”
那老妇人眯着眼,慈眉善目:“是啊是啊,长得好看着呢。”
辛晚如同找到知己,晃荡着脑袋继续找人聊天。
酒鬼是没有道理和脑子的。
徐时瓒丝毫不怀疑她或许就会这么傻乎乎地跟着人走。
或许被卖去什么黑市?或者断手断脚?又或者性命难保。
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揪着人领子把人拉到自己身旁。
身边是不算浓郁的鸢尾味。十分熟悉,很容易就让辛晚卸下戒备。
她想晒了足够多太阳的猫,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倚着徐时瓒,大半的力气全支在他身上。
徐时瓒不太喜欢离人这么近,让他有种领地被人踏足的不安和焦躁感,可是很奇怪,他屈起手指又松开,到底没将人推开。
秋日昼夜温差不小,明明午后的阳光还很大的,晚风一吹,仿佛又将人体内的温度全都卷走一样。
寒意一点点渗进来,辛晚的手心一片冰凉,她顺杆往上爬,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你别……”徐时瓒挣了一下,没完全将人挣开,路过的人朝他们投来难言的目光,伴随着几声低语。
徐时瓒:……
他试图和人聊些正事,挽救下现在岌岌可危的情形。
“你刚刚说我小时候很喜欢拽你衣角,可是前几日你明明还说我们很小就分离了。”
辛晚的脑子运作了一下,试图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天气太冷了,徐时瓒身上的鸢尾味又跟有魔法似的,一寸寸地往辛晚的鼻子钻,闻得她大脑跟宕机似的,不能运作。
“那就是很小之前你喜欢。”辛晚点头,盖棺定论,又忍不住往他肩膀靠:“你真的没熏香么?鸢尾味很重诶。”
她喷洒出的热气全扫在徐时瓒脖颈上,那块肌肤于是跟被烫到似的,漫出几片绯红,接着皮肤上的红晕染开,蔓延到整个脖颈、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