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雪白的脸上沾染了一丝病气的潮红,微长的发丝垂在眼前,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惊心的旖丽,谢诚言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外面下雨了。”说着,顺势勾住了徐清秋的脖子,张开薄薄的唇往上凑,“还烧吗?”
徐清秋看着他急色的模样,有些好笑地躲开,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冰凉的手揣进怀里,“消停点祖宗,下午量过38度,估计是病毒性感冒,传染给你就开心了?还是分开睡吧。”
他出国了一周,估摸着感染上了那边奇奇怪怪的病毒,身体里没有那种病毒的抗体,就严重了些。他平时鲜少生病,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病一次,反倒是谢诚言,自从生了棠棠,身体里某种维持平衡的机制好像忽然被打乱了,抵抗力直线下跌,身边但凡有人生病,他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传染上。要说多严重也不至于,就是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总是没完没了的找上门来。
谢诚言不乐意,追上去,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气鼓鼓的在他锁骨上啃出一个又一个粉印。
徐清秋觉得痒,笑着往后躲。
谢诚言不从,挑起眼睛睨他,“刚一出差回来就要分开睡,在外面有人了?”这是典型的谢诚言式带着别扭的我想你了。
徐清秋宠溺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接过话茬,哑着嗓子,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是啊,出差是骗你的,专程去幽会小情人。不信啊?给你看照片,长得可好看了,又温柔又体贴,做饭还好吃……”
明知徐清秋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的手机。
手机亮起,锁屏壁纸果不其然是谢诚言陪女儿玩的照片,“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谢诚言抬腿踹了他一脚。
“疼疼疼,开玩笑的。”徐清秋捂住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
“少来,根本没用力。”
徐清秋眉眼舒开,仗着有人爱,嘴上可怜巴巴地哼唧,“还是有那么点疼的……”
“活该,幼稚。”
“那你不还是信了。”
“你是不是欠收拾?”
“错了,错了。不闹你了,快睡吧。”徐清秋低笑了几声,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谢诚言“哼”了一声,在熟悉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番外6
棠棠进入模仿阶段,经常跟在徐清秋屁股后面老公老公的喊。
谢诚言心虚地捉住她,:“棠棠宝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他平时不会这么喊徐清秋,除了那种时候,被他连哄带骗着喊过几次,女儿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棠棠想了半天,睁着大眼睛告诉他:“别人家都这么叫的。”
谢诚言长舒了口气,幸好……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徐清秋用正经八百地语气纠正小不点说:“我不是你老公,我是言言的老公。”
“……”
得!这下不用解释了。
起初,谢诚言是强烈抗拒的,但时间一长,难免会免疫,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无感了。
徐清秋就此事,还想征求他的认同,“对不对,我家言言宝贝?”
每当这时,棠棠就会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大声反驳,“不对!不对!言言宝贝是我的!”
谢诚言简直没眼看这对吵吵闹闹的父女。
当然还有变本加厉的时候,比如就谢诚言陪谁睡觉一事,父女俩产生了争执,谁也不服谁。
还没断奶粉的小奶包要爸比陪天经地义,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断奶的徐大美人为了自己的良好的夜间生活,也是寸步不让。
小姑娘插着腰,小脸鼓成一只小河豚,站在徐清秋跟前严肃的通知他,“我要言言陪我睡觉!”
徐清秋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和他小腿一般高的女儿,一本正经地宣示主权,“言言是我的,只能陪我睡觉。你长大之后找你自己的去。”
“我不同意!”小姑娘不服气。
徐清秋悠哉悠哉的补刀,“我俩是受法律保护的,棠棠宝宝你知道吗?”
一旁吃瓜的谢诚言乐得哈哈大笑。
“哼!”小糯米团子还不知道法律是什么,但是听说过警察叔叔,她争不过daddy,一跺脚飞快地跑掉了。
“你别老逗她……”谢诚言看着小姑娘费劲吧啦地抱起和她体型差不多的南瓜,小小声控诉着臭daddy的恶行,顿时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我说的是实话。哪错了?”
“她要是哪天真要有个喜欢的人,你想让她理你她都没工夫。”
一句话戳到了徐爸爸的死穴,他瞬间弹坐了起来,“她敢?”转念又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问:“谁敢觊觎我女儿?”
“她总不会一辈子呆在咱们身边。”谢诚言也不痛快,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玫瑰,未来哪天会被不知哪来的人拐跑时,直恨的牙痒痒。
“只要她想,我养得起!”徐爸爸一拍沙发,霸道发言。
当爸爸的不就要成为孩子的后盾吗?只要他家棠棠高兴,除了犯法,其它的他都支持,不管想烤地瓜还是当白领,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在徐爸爸眼里都不是个事儿。
对许多人推崇的挫折式教育,徐爸爸是深恶痛绝的,每每听说此类事,都冷哼一声附赠一句“脑子瓦特啧(脑子坏掉了)。”外面的挫折已经够多了,家人如果再雪上加霜的话,哪还有退路可言?
毫无疑问徐清秋是个极其负责的爸爸,且不止对棠棠……
这是另一个让谢诚言无比头大的问题,男人似乎都有爱当爸爸的癖好,在徐清秋身上尤其明显。大概是当上瘾了,徐清秋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连哄带骗的,“乖宝,乖言言,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