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入刑警队六年,功绩累累,二十七岁晋升一队队长,打破了警局的升职记录。他无疑是一位刑侦人才,一般他对案件提出质疑,大家都会相当重视。
“死者的那个伴侣我总觉得他表现得相当古怪。”
袁昆忽然笑了:“你是觉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对吧?唉,年轻人呐还是太嫩,这世上伴侣,多得是同床异梦哟。”
袁昆一边叹息一边摇头,起身要去接水,经过游判身后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游判身躯猛顿,刹那想到什么,赫然抬头:“袁老,割腕伤痕通过走势判断是否人为,那万一真有一个凶手,在死者背后,控制死者的手拿刀片割腕呢?”
袁昆脚步忽顿。
回头时,满脸严肃:“你这个难度很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游判索性直接和对方演示起来:“假设凶手真是迟寄,他身高体型都低于慎泽,那么您来扮演他。”
说着,游判径直躬身坐在地面。
“您试试。”
袁昆赶紧搁下保温杯,扯了一截纸充当刀片,绕到游判身后,按照推测那样比划着。
纸片一路从手腕往内臂划过。
袁昆道:“这样确实是可以,但前提要死者不会挣扎,不然,尸检的时候很容易发现不是自己割的。”
游判胜券在握地笑道:“安眠药。”
袁昆把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说,迟寄给慎泽下了安眠药,然后再伪装成他割腕自杀?”
“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是现场并未发现拖拽痕迹,就算迟寄给死者下了药,死者又是怎么去到浴室的?”
“这就要依赖于两人间特殊的关系了。”游判分析道,“两人是合法伴侣,同居两年,自然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迟寄或许掐着死者去洗漱前的时间点给他下了药,然后让对方顺理成章地昏睡在浴室,再完成这场谋杀。”
袁昆琢磨着:“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死者身份特殊,局里相当重视,如果不把其它的可能性全部排除掉,是不会轻易结案的。你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可查的方向。”
“恩。”游判收好报告,“我去队里安排侦查工作,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紧凑的侦查工作开始,游判夜深后才回家。
刚从电梯走出,隔壁訇然炸开一道火光,从门缝里滚出了浓烟。
游判冲上去几下踹开房门,顿时和厨房里的人面面相觑。
“你”凌厉的面容转而被一丝古怪替代,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屋里的人。
迟寄手里拿着条湿毛巾,烟雾正是从厨房里产生的,鼻梁上,染着一点灰烬。
游判的视线莫名留驻在那一点墨色上面,直到听见对方说:“我做饭,可是它起火了。”
游判无语,称得上粗鲁地掀开他,几步跨进厨房。火势已经被扑灭,他看着燃气灶边残留的面粉,心知肚明道:“你把面粉打翻在火上了?”
迟寄凑过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