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轻轨哪孤独了?段添有些无语,一时没有搭腔。
“看在我教你那么多麻将技巧的前提下,赏个脸呗小可爱,”江蔺风又说,“不然我可太伤心了。”
“行吧,”段添叹了口气,“那你到了酒店再给我发消息。”
挂掉电话,王昊问,“现在你要出门吗?”
“啊,一个朋友,来重庆玩儿,”段添捏着手机说,“叫我带他去吃火锅。”
“那就去我俩经常吃的那一家呗,”王昊说,“不过这会儿人多,得排队了我估计。”
“我也要去。”蒋曜突然开口说。
“什么?”段添一愣。
“蒋哥,人添儿朋友来重庆玩儿,你去凑什么热闹,”王昊说,“你们又不认识。”
“谁说不认识了?老认识了好吗,”蒋曜看着段添说,“走吧,我送你。”
当江蔺风看见段添身边还跟着蒋曜时,江蔺风:?
在火锅热浪滚烫的白色气雾中,江蔺风微眯了眯眼盯着在对面坐着的蒋曜,他像是感觉有点好笑似的嗤了声,“不是,我没叫你吧?”
“我知道你没叫我啊,”蒋曜把服务员上的旺仔易拉罐拉环拉开搁到段添面前,“添添叫我来的。”
“谁点的旺仔?”段添把疑问的话语还没问完,随即听见蒋曜这么回答梅开二度疑问,“我好久——”
“毛肚好了。”蒋曜堵住段添的话语,夹了一筷子毛肚到段添的红油碗里。
段添:“”
“我点的旺仔,”江蔺风看出来蒋曜的找补,也夹了一筷子黄喉给段添,“黄喉好了。”
“嘛呢你俩?”段添看着自己的一满碗有些无语,“合着这火锅就我吃啊?”
“来者是客,”蒋曜颇有地主之谊地把红锅里面烫的食材往江蔺风那边推了推,“多吃点儿昂。”
江蔺风视线下瞥,吃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这是我和我兄弟吃遍重庆总结出来的店,”段添说,“你这次来玩几天?”
“三四天吧,”江蔺风说,“比赛不是输给你们了吗,想的是出来玩几天散散心。”
段添听到这句‘比赛不是输给你们了吗’抬眼看向江蔺风,对方说话的嗓音低沉带着平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喝了口白开水一样的寡淡,很无所谓,他感觉江蔺风这人情绪还真挺稳定,相反他从对方口中听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哟,还挺闲,”蒋曜笑了声,“挑战杯过了就是冬冠,你是真不急啊。”
“是啊,我就是闲,散心其实都不重要,”江蔺风看着蒋曜说,“主要是想找段添玩儿,想见粉毛弟弟。”
段添愣了愣,“啊”
蒋曜捏得指骨咔咔响,“江蔺风,玩可以,但你要想带他去搓麻将”
“你想什么呢?”段添干笑了声,“人家只有三四天的时间来玩儿怎么可能会带我搓麻将。”
其实他在微信上跟江蔺风的聊天是有搓麻将这一选项的,有时也会和江蔺风在手机上组队开几局,不过在网上打麻将跟现实是有非常不同的体验感,他很想在麻将桌上实验几次,江蔺风也说过有时间就带一带他。
这次江蔺风来玩儿,段添觉得江蔺风应该不会带他去打麻将,毕竟时间只有那几天。
“你怎么知道搓麻将这个话题?”江蔺风问,“你是不是偷看小粉毛的手机了?添添我给你说,买个防窥膜贴上。”
蒋曜震惊江蔺风先发制人扣锅的能力,“江蔺风,我和他是队友,他有什么就会跟我们说,你是个赌鬼就算了,你别带着我们添添。”
段添埋头吃饭,心想,不是,是我自己想打麻将的。
“我带他赢钱怎么了?”江蔺风说,“哦,你以为我会坑他?蒋曜,你假想别那么严重好吗?”
“还在杭州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了,你聊别的不行,你偏要聊麻将,”蒋曜冷笑一声,“段添才认识你不清楚你为人是什么样的,但凡在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你有赌瘾啊?”
江蔺风点燃根烟抽着,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向后靠去,“赌瘾大又怎么了?赢你钱了?我水比赛了?你管那么多呢?”
“妈的你带段添我还真就管了,”蒋曜脸色沉了下来,爆了句粗口,“你敢带他去赌博试试呢?”
段添见局势不对劲,这俩人聊着聊着还急眼上了,他把筷子一搁,眼神扫向江蔺风又扫向蒋曜,“我人在这儿呢,我都没发表什么意见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呢?当我是空气啊?”
“抱歉。”江蔺风平缓的面容现下也冷冰冰地对着蒋曜,语气却对段添挺温和。
蒋曜什么也没说,垂着眼睫又给段添开了瓶旺仔易拉罐递到他面前。
段添看着旺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俩有点不和,但现在不是比赛,没必要互掐,还是因为打麻将这件事儿互掐,蒋曜啊——”
蒋曜被段添这老生叹气似的喊他名字的口音惊了一瞬,侧头看向段添,“你跟我那八十岁的爷爷喝醉了一样。”
“乖孙好。”段添弯了弯眼。
“哎!你大爷的!”蒋曜扯出一抹笑,搭在段添椅子靠背上的手捏了把他命运的后脖颈,“学坏了啊。”
“你别担心我那么多,都是成年人了我还不知道分寸吗?人江蔺风来了就是客,你不也说了么,”段添说,视线又看着对面的江蔺风,“这三四天的假期如果我有时间就来当你的导游,重庆好玩的地儿还是挺多的。”
“行。”江蔺风笑了笑说。
这一顿火锅吃得不太愉快,当然仅限于蒋曜和江蔺风两个人,从打比赛起为了身体状态段添强忍着没吃火锅,今晚他吃得倒还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