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庸的头发还有点湿,坠了一颗水珠,越满的视线跟着那颗水珠,看到它落在地上,又很快地洇开了。
她鬼使神?差地说:“我帮师兄擦头发?”
谢知庸脚步乱了一错,他抬起眼,正巧对上了越满跃跃欲试的眼神?,只?好把那半句“用法术弄干”咽了下去。
谢知庸的头发摸起来很顺,颜色和他眼睛一样,黑得纯净,没?有半分杂质。
越满指尖不小?心滑到他脖子的时候,他还会微微地战栗一下,侧头,露出一些?无措的、却让越满很想?亲亲他的表情。
擦头发的越师妹其实很不走?心,擦了几下就发呆,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谢知庸碰下她手指。
她才回神?,卷起一截头发,继续帮他擦着。
这一溜头发是耳后的,于是越满拨开时,很顺理成章地看到了他红透的耳尖。
她坏心眼地碰了下,脸凑过去看谢知庸的表情:“师兄害羞了?”
谢师兄八方不动,只?是耳尖更?红了,他说:“头发闷的。”
体贴的师妹自然不会拆穿他,她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帮他擦头发的时候却总是“不小?心”碰到他耳尖。
“……师妹。”谢知庸回过头,有些?无奈地喊她。
“怎么啦?”越满眨着大眼睛,企图蒙混过关,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烛火微颤,一室气氛暧昧又粘腻。
谢知庸现在坐在地上,而越满在床上,这个姿势下,越满要比他高出半个头。
谢知庸抬起头,扬着下巴,一只?手绕过去,按住她脖颈,把她拉下来和自己亲吻。
谢知庸的吻密密绵绵的,好像声势浩大又温柔细润的一场春雨。但是和以往不大一样的事,他这回要急促一点,从越满唇间一寸一寸掠夺,好像让她浑身上下都带上了他的味道。
越满脑子一片空白,有些?缺氧,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谢知庸于是撤了半寸,越满这才微微呼吸了下,她对上谢知庸有些?泛红的眼尾,在对方怔愣的神?色中低下头,再次亲上去。
谢知庸的眼瞳微微睁大了一点了,又再度合上。
烛火晃荡,两人的剪影隐隐绰绰,一室旖旎。
越满还是没?有让谢知庸睡小?塌,亲也亲了,好像一起睡也没?什?么。
她怎么想?,腾出一个空位,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
谢知庸眨下眼,假装看不懂。
越满扣着人的手腕,把他拉着坐在床沿,谢知庸这才妥协。
实际上,越满还是很紧张的。
她的肩膀抵住谢知庸的,被子明明不厚,越满却觉得自己都要出汗了。
过了很久,她才发现谢知庸呼吸声有些?太浅淡了。
她凑过去,扒拉着他的肩膀,低声问?:“师兄,你都不呼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