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川听李一程说的时候,心里只有深深的感动。他知道,一程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因为出钱的是一程,他却得了虚名。
李一程笑着摇头,“什么你呀我呀,咱们是夫夫一体呀!”
连曾明川都感动的事情,赵永平自然更加感动。
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觉得好疼,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这真是大好事儿啊!明川,一程,我代替村里的老老少少,谢谢你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给曾明川磕头。
曾明川连忙扶起他,“赵叔,您不用这样。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咱们村能多出几个读书人,对咱们村只有好处。”
“我明白。”
赵永平连连点头,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孩子们能读书识字,哪怕不是科举的料子,去县里做工也比那些不识字的有机会。
“明川,一程,你放心,这事儿我马上就去办。咱们村里有房子,不用重新建房子。你知道王振光家吧?他自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妹子,妹子也早就出嫁了。他年前去了,那房子就空了。他家房子还挺新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那就太好了。不知道他家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
赵永平猛地站起来,“他家的房子离这里不远,不如我带你们去看看。”
此时吃午饭还早,曾明川便说了声好。
走了一刻钟,几人到了王振光的房子。
他家的房子正好在一条主街旁边,房子是砖砌的,院墙是泥坯的。
可能王振光去的时候是冬天,虽然几个月没有主人,院子里杂草并不算多。
院子不大,李一程拿现代人的眼光来估量,一百平米左右。
正房三间,厢房两间,正房的房门和窗户是完好的,厢房的门窗都比较破旧了,上面贴着白纸还没有撕掉。
赵永平看到白纸,才后知后觉冒出一个念头,看向曾明川,“明川,你不会介意这房子死过人吧?”
曾明川转头看向李一程,李一程摇头,“我不介意,谁家的房子没有死过人?再说了,小孩子阳气最重,没有邪祟敢招惹。”
曾明川也道:“赵叔,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跟一程不介意,乡亲们那里,就由您去给他们解释了。”
赵永平听了他们的话,提起来的心又落了下去。
“你们放心,能免费读书,就是这学塾建在祠堂里,他们也是敢来的。就像一程说的,哪家的房子没有死过人?难道他们不住了?等我找人把这里打扫一遍,重新刷上漆,贴上墙纸,跟新房子一样,他们一定回来的。”
李一程笑起来,“赵叔做事,绝对让人放心。”
房门打开了一会儿,赵永平才带着曾明川和李一程进去,进门是堂屋,靠西墙一个土灶。
里面房间是卧房,再一间是空的。
赵永平道:“这一间原来里面是些厨子柜子什么的,人没有了,被我做主卖掉了,给他办了丧事。现在倒是省事了。”
里面有些阴暗,潮湿,三人嫌屋里脏,看了一圈就出来了。
两间厢房,一间有土灶,一间是空的。
几间屋子都看过了,曾明川道:“赵叔,要是开学塾的话,咱们村里有多少孩子能来读书?”
赵永平想了想,道:“村里的孩子倒是不少,但不会全来,最多不会超过十个。”
李一程知道原因,再现在社会,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就是半个劳力了,虽然不能干刨地锄草这些重活,但挖野菜,拾柴火,打猪草这些活儿都可以做了。虽然说读书的学费全面,但要让一个半大劳力啥都不干来读书,还是有很多人家是不愿意的。而且,笔墨纸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赵叔,他们不来咱们也不勉强。”
“你说的对。”赵永平撇嘴,“他们爱来不来。”
曾明川道:“就算十个孩子的话,我看西边的大房间比较合适,不过要把炕打掉。”
赵永平道:“打掉不费劲,几天就行了。”
李一程提出异议,“要是夫子没有地方住,是不是该把这个有炕的房间留给夫子?”
“夫子会没有地方住?”
赵永平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曾明川明白了李一程的意思,“咱们村里没有夫子,肯定要从外村请,如果离的近还好,他可以每天回去,要是住的远,他想住在这里,那就要给他留个睡觉做饭的地方。”
“如果这样的话……”
李一程转头看着两间厢房,道:“不如把两间厢房中间的墙打掉,把两个屋子合成一间,让学生们在厢房里学习,把正房让给夫子。谁来教书,谁就能免费住在这里,但他们只有居住权,等他们离开,这房子还是咱们村里的。”
赵永平眼睛亮起来,“一程这法子好!这房子虽然不大,但在乡下也算是宽敞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只是,要去哪里找夫子?”
曾明川道:“赵叔,等我回去给县令大人修书一封,让他帮忙在城里和各个村里张贴招聘夫子的启示,每年束脩十五两银子,免费住宿。”
“你不是说拿出二十年银子吗?”赵永平心道,他这是变卦了?应该不会。
曾明川笑着道:“剩下的五两,我想当做奖学金。在学塾里成绩前三名的孩子,每个学期奖励五百个铜板。其他考试合格的孩子,也会奖励笔墨纸砚等。如果连续两次考试不及格,会再给一次机会,如果还不及格,就让他退学。”
“咱们一年分几个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