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肉身死了?”赤鸦口吐人言,亦是惊讶:“他窃走师父宝珠,一身道行也是不弱,南赡部洲这方地界何人能杀得了他?”
马头菩萨摇头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那如意舍利大明珠,可不是举世无敌的。”
“那孽龙神魂也快保不住了,许是作孽多端,遇义士出手斩杀,倒也是他此行自作自受。”
马头菩萨又道:“加快脚程罢!”
“是,师父!”赤鸦飞遁空,如流光闪烁。
……
‘他服下的那枚金丹,药力到底能持续多久?’
敖益焦急不已,他现江流儿还在后边追!
他们已在阴间一逃一追持续许久了!
而且敖益现江流儿与自己距离愈逼近。
“你莫追啦!少年郎!算本王怕你了行了吧!”
死亡在逼近,敖益愈急不可耐,不得不扬声大喊:“我愿将多年积攒财宝拱手让你!我愿向因我而死的亡魂跪地认错!”
他能屈能伸。
江流儿道:“你非怕我,你非认错,你是怕死!今日你必死!谁来都救不了你!”
敖益怒道:“我认怂还不愿放过我?”
江流儿也怒了:“你又放过那十数万百姓了?”
敖益咬牙:“世尊如来都说,南赡部洲生灵难以教化!你与我论一论,南赡部洲千条命、万条命,抵得过其余三洲生灵的一条命否?”
江流儿呛声:“释迦牟尼在放屁!”
敖益目瞪口呆。
他难以想象一个手持佛宝,身后有金佛异象的少年郎,能说出这样的话!
何等大逆不道!
敖益忽有种锋芒在背之感,他仓促再回,现江流儿已举起镇海剑,一剑劈砍下来,璀璨剑光转瞬切下敖益一条龙尾。
“啊啊啊啊!!!”
神魂之痛,属实难以忍受,敖益惨叫出声。
江流儿背后无面金佛,又是一杵砸去背脊。
又是一声凄厉惨叫。
敖益的神魂顷刻软下来,卷走的宝珠也不自觉的掉下,江流儿剑指一捻,分化出一把水流飞剑,欲叫它去拾走此宝珠。
另一头,无面金佛再次拎起降魔杵,准备砸向妖龙头颅,将妖龙彻底镇杀。
敖益心头悲呼:‘吾命休矣!’
却在这时……
“杵下留龙!”
一道声音由远而近,江流儿动作突兀停住,不是他不愿下杀手,是他肉身竟动弹不得。
去拾宝珠的飞剑,也被一只手屈指一弹击散,宝珠落入一尊真佛菩萨手中。
江流儿此刻,只有眼睛、嘴巴能动。
他目光挪动,便见一只巨鸟驮着一位菩萨。
幢幢佛光竟驱散江流儿心中杀意。
将阴间小半片天都映得金光大放。
‘好怪的菩萨……’江流儿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那马头菩萨皮肤赤红,三面八臂,獠牙狰狞,三目圆睁,呈怒狮无畏相,最显眼的便是髻处,悬有一马头装饰。
其三面,表空明悟性;其八臂,表智悲双运;三目圆睁,表欲降三界诛魔;獠牙狰狞,表震慑众生魔障。
“小施主,且慢且慢,此孽龙原为我之坐骑,但其心性不佳,凡心尚存。”
马头菩萨说话间,江流儿肢体能够动弹了。
马头菩萨道:“孽龙窃走我宝珠,下界作孽,属我之罪过,是我看管不力……”
话刚至此,马头菩萨语气突兀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