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蒙蒙,天气中多了几分凉意,也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墨白停下了脚步,从周围的议论声中,听到了一个让他惊愕万分的消息。
吴达死了,那个昨日还在与墨白闲聊,两人相谈甚欢的吴达,今日就这么意外的死了。
墨白放下肩上挑着的木柴,他从人群中穿过,走到了院子门口。
吴达的尸体,就躺在院中的石磨旁,一剑封口,血溅当场。
门口被两名差役把守着,院内薛捕头正在向哭哭啼啼的妇人,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吴达的娘子,那个在附近小有艳名的沈碧莲,此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头缠白绫跪伏在吴达的尸体旁。她神情悲切,几乎泣不成声。
薛捕头询问了许久,将重要的线索记录在册后,便命人将吴达的遗体带走,暂时存放在府衙中,等待仵作验尸后的结果。
入夜,吴达家门外的人群陆续散去,几名与沈碧莲关系较好的妇人,在劝慰了她一番后,也离开了吴达家中。
院内顿时冷清了下来,皎白的月光下,石磨旁的殷红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墨白怀抱斩青丝,依靠在院墙一角的阴影中。他一动不动,气息尽数收敛,远远望去,似乎那里空无一人。
屋内烛火熄灭,雨似乎更大了。
“你为什么留在这?”
墨白脑中再次响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正是他炼化斩青丝后,出现的那个声音。
这女声自称是斩青丝的器灵,她性子极为傲娇,只在想说话才会主动现身。
“你好奇心很重。”
“小气,不想说就算了。”
墨白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圆月,沉吟道:“吴达很爱他的娘子,平日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她。”
“他总说自已配不上碧莲,嫁给他委屈了那女子。却从不提她那赌鬼父亲,差点将她卖入窑中,是他散尽家中几辈的积蓄,才让她免坠风尘。”
墨白顿了顿,继续道:“方才我见沈碧莲虽哭得悲痛,眼中却并无多少悲意,反而在她身上有种动物发情时才有的味道。”
“你的鼻子很灵。”
说完这句话,斩青丝便不再言语,再次归于沉寂。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时分,院外传来了打更人的喊声,和梆子清脆的敲击声。
一道黑影从院外悄然翻入,急不可耐的一头扎入沈碧莲的房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角落里的墨白。
“小道爷,你可来了,真是想煞了奴家。”
来人没有说话,屋内很快传出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和沈碧莲的娇喘吟吟。
片刻,一阵高亢的愉悦呼声后,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
“小道爷,为何动手杀了我家那死鬼,奴家还指望着他贴补家用呢。”
沈碧莲声音慵懒,低声问道。
“他该死,难道道爷的棒棒,还填不满你吗?”
墨白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这黑影的声音,他曾经听到过。
“道爷说笑了,不提那扫兴的死鬼,来,让奴家再伺候道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