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段共克时艰的经历,当今待叶妃不薄,早早请立她为太妃,视静安公主更是如嫡妹,待宁王,即使有几分忌惮,亦算得上兄友弟恭。
静安公主心知肚明,此次不及见母妃便被薅到思勤殿罚跪,必是触碰到靖帝的底线了,可她也有她不得不做的理由。
无论是她犯下的事,还是做事的缘由,皆不可对人言。
是啊,谁能相信能,英姿勃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宁王沈离憾,居然是个引诱姐夫的无耻断袖呢?
便是他再是无敌的战神,也断不能容他!
天下人的英雄又怎么样,这难道是他如此下作的理由吗?
静安公主暗恨不已。
“时至今日,你居然依旧不愿据实以告?”靖帝匪夷所思。
“你就是有天大的缘由,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离憾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边关的将士和百姓,也都是我靖朝子民!沈远遗,你是靖朝公主,是宁王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宁王是我弟弟,可您是我皇兄啊!宁王狼子野心,妄图篡位,我怎能容他?”
静安公主不忿抬头,“他驻守边城,训得行伍之列,只知宁王,不知皇上,这岂是忠臣之道?”
忠臣之道四个字,狠狠砸在靖帝心头。
朝堂党争复杂,世家林立,势力混乱,靖帝艰难的在中寻找平衡。
他自是相信沈离憾的,对这个幼弟,他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远遗和离憾一母同胞
,皆是生性骄傲之人,远遗傲在表,离憾傲在骨。
说要造反谋逆,若无天大的因由,沈离憾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静安公主知道靖帝不信,她又补上一刀,“皇兄容禀,前骠骑将军死得不明不白,他好歹是您的心腹。沈离憾给过你交代吗?”
靖帝眸光凝滞,暗自踱步。
倒不是对沈离憾起了多大疑心,怀疑肯定有,但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他只是疑惑,沈远遗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他的皇位得之不易,这段堪称艰难险阻的经历,也培养了他绝佳的耐心。即使心中对静安公主有太多怀疑,他面上还是不露声色。
“还跪着做什么?等我扶你吗?”靖帝佯怒。
“安定城突然兵变,宁王不知所踪,奉擎司密折上书暗探受你号令透露宁王作战计划,有通敌卖国之嫌!我连问你都问不得?倒是气得比我还厉害。”
静安公主知道,说出这句话就代表靖帝信她了,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生气了。
她没有托大到真要靖帝来扶,搭着悄悄凑过来的内监总管的手就起来了。
“我知道皇兄想问什么。奉擎司独立于朝堂之外,只听皇兄号令。我为什么能知道暗探的联络方式?”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靖帝,对皇兄她是了解的,自然知道他此时已生疑。
“实不相瞒,我的密令就是从沈离憾那里拿到的。皇兄,我说沈离憾狼子野心,觊觎皇位,您不信我,可您想想
,若不是早有预谋,他怎么能掌握奉擎司暗探密令。妄图染指帝王权柄,他居心叵测啊,皇兄!请皇兄三思!”
静安公主态度笃定,言辞恳切。
大殿一时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