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穿过中间的人群,走到温溪身旁,伏低身体,悄声问她:「怎麽了?」
温溪眨眨眼,「没怎麽啊?」
「没怎麽,你刚刚看我一眼是什麽意思?」
「我不能看你?」她挑眉。
陈裕气得哼笑一声,无奈又心软,捏了捏她的脸,「要不是这会人多,我一定亲死你。」
温溪笑,拉过他的手,握了握,眼中是她没有察觉的欢喜。
就在这时,耿孟从外头进来,一眼正好看见他们俩之间的举动,眼神黯淡一瞬,自嘲一笑,人总是这样,无缘成为最爱却又很牵挂。
他跟郑夏的一些朋友也相熟,打过招呼,笑着加入了他们。
陈裕也看见了耿孟,瞥了眼温溪,见她面无惊讶,想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刚刚郑夏跟我说他会来。」温溪解释。
陈裕嗯了声,没说什麽。
温溪就笑,盯着他瞧,心中并没有担忧,「干什麽?不高兴就说,很介意?」
她尾音上挑。
陈裕摇头,「没,就还挺高兴的,还好是我。」
晚上大家都喝挺多,玩得嗨,到了半夜他们闹着要在郑夏这儿睡觉,温溪和陈裕肯定是要走的,打过招呼,在手机上打好车,出了院子。
天已渐入寒冬,穿着羽绒服也挡不住刺骨夜风,坐在车里,开着空调,但身上仍挥之不去的凉嗖嗖,温溪靠近了陈裕,把他抱着,她喝了点,酒力实在不好,脸微红,头也昏昏沉沉的,倒在他怀里,「想睡觉了。」
陈裕乾脆把羽绒服拉链拉开,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然後再牢牢裹住,「快到了。」
她嗯嗯两声,往里缩,把他抱得更紧。
温溪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她对於昨晚的意识留存还在车上时两人的对话,但当下她躺在床上,身上是舒适的睡衣,房间里暖气充足,脸上也没有带妆的乾涩感,身旁是陈裕。
有时候她也会想,或许正是因为是陈裕,她可以随便怎麽欺负他,也不会有负担,不会因为担心他会束缚她,更不会觉得他的爱不自在。
她抻了抻身体,继续睡下去。等到再醒,十一点多了,陈裕已经醒了,在一旁看手机。
「昨晚你几点睡的?」温溪问。
陈裕抬着眸思考了一会,「好像是四点多。」
温溪打了个哈欠,眼泛泪光,「几点飞机啊?」
「三点半的。」
她揉了揉眼睛,「哦,那吃个饭就可以走了,点外卖吧。」
给温夕夕准备完所有东西,两人就打车去了机场。
随身行李,温溪只带了个小包,一点化妆品和iPad以及数据线,衣服也就贴身要换的一套。
北京比上海要冷,落地温溪就有些受不了,她本就是南方人,又多年没在北京待,很有些不适应,晚上去湘菜馆吃饭时,她就开始头疼,大约受寒了,是要感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