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了你们所有人,我吃了药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多肮脏,我忘不了她安慰我的样子,很温柔很……”
祝余缓缓从口中挤出字眼,像在拼命回想当初发生的一切,“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恐惧,她好像在恐惧我,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怎么什么都没做。”
“我甚至忘记发生了什么,我看见了,我想做些什么,我想救她的,我怎么什么都没做。”
“一把刀,没有理由没有预兆地刺向她的心脏,鲜血和挣扎在我眼前散开,我怎么什么都做不了,鲜血好可恶,弄脏了地板还有她。”
疼不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
“太模糊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记不清了。”
“她对我很好,我没理由害她,相信我,我没理由害她,我当时真的很想做些什么,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想把事情变得这么糟糕,我在努力弥补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我每天还是生活在垃圾堆里。”
“所以,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
“不知道。”
祝余的意识瓦解,精神错乱到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我怎么什么都做不了。
白枫缓缓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接着把刚刚写好的东西给撕成碎纸片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牧之能看得到她扶额的动作充满无力感,她想上前安抚祝余陷入混乱的暴走情绪。
这才刚站起身,祝余突然大声地吼了一句。
“我看见了,我看见凶手的样子了,他……”
听到凶手两个字,牧之停下所有动作,就连陷入僵局的白枫也顺势抬起头,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神情。
“我当时,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白枫又叹了口气,“给她拿瓶水喂一片缓解情绪的药,过三个小时再审,可能她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又因为惊吓过度无法作出反抗,所以会想时才会说出什么都做不了的话,这是身体的自我防卫,正常,让她歇会儿吧。”
牧之点头应下,拿出自己的水杯还有随身携带的
药,为对方喂下去。
祝余吃过药后,安静不少,白枫便轻咳一声示意她走出牧之跟着走出来。
在审讯室外面透了口气,白枫看向身边完全没有休息好的牧之充满心疼,“为了这个案子你付出了很多,结束之后放松一下,看看都没有以前的样子了。”
事实确实如此,牧之彻底投入案件之后,忘了打扮自己,从从前的赏心悦目成了怎么恶心怎么来,每天两点一线,同时也是整个专案组下班最晚的一个。